仰視著高空的光芒,達洛特等待了漫長的時間,他已經做好與蘇晝在此決戰的準備。
但蘇晝卻一個加速,他越過了怔在原地的達洛特,朝著大酋長的身后飛去。
他并沒有停下。
“怎,怎么回事?!”
達洛特登時懵了,他轉過身,開始急速加速,追逐著蘇晝飛馳時身后帶出的光流,這位部落勇士不是很擅長飛行,只能用雙腿奔跑跳躍——這次他沒帶霜飛龍,只能靠自己的腿走了。
蘇晝的飛行速度并不算太快,至少比起他全速趕路的速度要慢一點,達洛特能勉強追上。
兩位超過尋常災境的強者一前一后,很快就抵達了北地冰原的正中心。
源能風暴最為肆虐之地。
冰原的冰霜源能洶涌澎湃,一切寂靜冰寒的凝聚,澎湃的源能風暴呼嘯便是已經陷入永暗的冰原中央唯一的聲音。
在這里,即便是巨龍和源能野獸也不會貿然移動,因為一不小心,過于可怖的冰風就會將雙翼凍住,化作冰雕,永遠凝固在此地。
更別說北地部落了——這里是他們的禁地,除卻大酋長和龍祭司需要觀測天災的走向時,會來到此處卜卦預測外,其他時間,哪怕是災境強者也是繞著行走。
追逐著蘇晝的軌跡,達洛特心中除卻疑惑之外,還有一種被俯視的恥辱,他此刻心中滿是怒火,想要大聲喝問蘇晝為何忽視自己——要知道,就連延霜大將軍都和他打了一場,他達洛特又是哪里不如對方,居然連讓你斯維特雷正視的資格都沒有?
很快,蘇晝就停下了腳步,而跟在蘇晝身后急忙趕來的達洛特穩定自己的氣息。
他原本心中發誓,稍后和蘇晝戰斗時,絕對要用出平生絕學,給這個傲慢地忽視自己的家伙一個教訓。
但下一瞬,大酋長達洛特便睜大眼睛,怔然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因為,天空之上,蘇晝將自己的左手拆下,帶著漫天飄散的青白色的血液,拋向冰原風暴的最中心,源能最為凝聚的混亂之地。
青白色的血,滿溢著無窮的生命力,獵殺過銀龍,萃取過其生命精華的達洛特本以為那就是自然生命的極致,足以令一位壽盡的殘疾老人起死回生,甚至肢體復原。
但現在,大酋長知曉自己錯了。
和那青白色的血相比,銀龍之血根本就是星辰之輝與圣日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而那被拆卸而下的左臂卷入天穹中肆虐的風暴。
緊接著,便是轟鳴。
轟——轟——
就像是驚雷敲響巨鼓,足以震碎常人耳膜的巨響在天際炸裂,令天穹之上暴起勝過驕陽的閃光。
風暴開始旋轉,云層正在扭曲,天地間的流云與雪粒,風霜與塵埃,全部都化作一個巨大無比,在天空頂端逆著旋轉的源能旋渦,地面上的積雪和冰層違背了重力一般開始朝上飛起,在天地間形成了一條支地撐天的龐然風柱。
達洛特張大了嘴巴,甚至一時間無法合攏
因為他看見,在這風柱中,有雷霆閃動,這雷霆劈落分岔,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手臂!
而這不過是開始,手臂一般的雷霆接連不斷的在風柱中劈落,它開始生長,蔓延,最終凝聚成形,半透明的源能波動朝著四面八方擴散,云層晃動,泛起海浪一般的波紋,而雷光在其中擴散,就像是樹木的根系。
并沒有任何人干擾。
所以,很快,它成型了——雷霆一般的手臂在云與風之間成長,它汲取天地間的無盡自然源能,將其統御,化作己用。
最終,化作了一根倒著生長,以驚雷的分叉為枝干的源能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