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藏下心中的疑惑,沈詢熟練的將表情轉換為得體的營業用笑容,并未慌張,同樣道了一聲[禮贊辯聰暗啞明殊經世佛母],收斂起懾人氣勢,盡可能的降低這個神秘女子對自己的警惕心。
“不知……”
“不要相信這個女人的任何一個字!”
還沒等沈詢把話說完整,下一刻,手機中就再度傳出了聲音,像是能看到這邊的景象一樣。
如同有著讀心術一般,妙音看出了心中的諸多疑惑,似乎意有所指的道:“奴家可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詢先生可萬萬不要聽信這個賊禿栽贓嫁禍、挑撥離間的鬼話。”
沈詢挑了挑眉毛,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賊禿?”
妙音素手掩住櫻口,言語間的意思頗為玩味:“啊啊,看來您身后這位是什么信息都沒告訴過您呢。”
“賊禿、身后那位……難道你是在說弘法僧那個家伙的[上師]?”沈詢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決定將他暫時代稱為[上師]。
妙音頷首,笑容很是清澈:“哎呀,沒錯,就是他。如果奴家沒猜錯的話,他手底下那幾個大光頭之一,上門來和先生你[交易]時所承諾的、應該就是為您植入玄關一竅吧?”
——她怎么知道是植入玄關一竅的?
沈詢神色未變,“扮演”著如常的自己:“弘法要我幫他在鯨川市內找到一個密宗出身的女人,眼下……看來應該就是這位小姐你了?”
“詢先生你難道對他的這個條件不好奇嗎?”妙音仍是那副掩嘴輕笑的模樣,卻并未正面回答。
“如果小姐你愿意解釋的話,我肯定是有時間洗耳恭聽。”沈詢的眼睛微微瞇起,無奈的聳了聳肩,笑容看上去異常的真誠。
由于沒辦法確定對方身上是否安裝有測謊插件的緣故,為了避免身上的異常被發現,他的這幾句話都沒有摻雜半分的謊言,十成十的真實。
似乎是被沈詢這身優良的皮囊所迷惑,在他真誠無比的笑容之下,妙音露出了一副很是受用的神色,笑容越發美麗。
“啊呀,詢先生真是個溫柔的男人呢~”
“說笑了,說笑了,只是因為小姐你的姿容太過美麗了而已,要是換個不那么漂亮的人來的話……哈哈哈,估計不用我說你也能猜到了。”沈詢眼神熾熱,似乎是真的被這具幾近完美的身軀所迷,坦坦蕩蕩的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心,像是完全忘記了廢墟一般的環境和妙音手中提著的那顆頭顱。
有些事情,大家懂得都懂,不懂的也就不需要再說了。
在這番直白的“示愛”之下,妙音似乎是“害羞”了,突然間生硬的轉移了話題:“一時間忘了分寸,還是讓我們說回原來的[植入玄竅]一事吧。”
“我還是洗耳恭聽。”沈詢拍了拍灰塵,席地而坐,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將手機放在一邊以示無害——直到這個時候,妙音的老對頭、弘法僧背后的那位[上師],也還在執著的說著些聽起來蒼白而無力的反駁辯解。
妙音掃了沈詢被包扎起來的右臂,先是問道:“詢先生你修習的是法兵形意里面的銃槍一形?”
這點沒什么好隱藏的,很容易就能調查的到。
沈詢微微頷首道:“家父托人所傳,剛才是為保性命不得已而為之。我資質愚鈍,自知能力有限,除卻主修的銃槍一形外,只兼修了原理相通的斬斧,以及側面印證的鏈劍,總共兩門。”
“因舉禪語云:寸鐵可殺人。若無殺人手段,則載一車槍刀,逐件弄過,畢竟無益意。法兵形意傳自舊世紀,數百年來都未曾斷過傳承,可是一等一的殺人手段,三形在身已足用,何必舍近求遠,枉費一番苦功。哎呀,能修習到這一步,已是可以證明詢先生你的天資。”
沈詢擺了擺手,表示并未在意,也讓對方接著話題繼續往下說下去。
“詢先生既然是習過武,那應該也是聽人說過這[武道]自古以來的幾個層次劃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