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實打實地用身體與那些臺階做了親密接觸,肯定受了重傷。
她的呼喚好似按下了一個開關,原本氣息微弱的林諾摟著她猛地轉了個身,欺身壓上,放在她后腰的手更是直接伸進了她的衣服下擺。
“林諾你做什么?!醒醒!是我!我是喬珊珊!放開我!!”
光滑的脊背被這么一塊又大又厚的人肉烙鐵熨燙而過,喬珊珊頭腦一片空白,手腳僵住不敢動,胡亂喊了兩聲才把自己叫醒,立刻開始奮力掙脫。
此時的林諾卻像是吃了大力丸,膝蓋重重地壓住喬珊珊的雙腿,粗暴地抓住她亂動的手按在身側,另一只手從喬珊珊的衣服下擺里退出,鉗住了她揮舞的手臂。
喬珊珊已經徹底清醒過來。
她判斷得出,林諾的力量并不是她無法抗衡的,但林諾現在的狀態肯定不懂得見好就收,必須要下重手才行。
空氣中那只魅魔留下的香氣愈發濃烈,林諾湊近喬珊珊的脖子,撕咬著她的領口,卻在她的脖頸和胸前的衣服上蹭出一大片濕漉漉的黏膩感。
喬珊珊連忙掙開雙手,被林諾捏住的那只手腕還不小心用力過猛扭到了骨頭,她顧不得那陣鈍痛,雙手扳住林諾的肩膀,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小溪一樣的血從林諾的額頭處汩汩流下,已經染紅了他的半張臉。
腦袋總比手腳重要。
這個念頭在喬珊珊腦海里閃過,她當機立斷,雙手從林諾肩頭滑下,擒住他的雙腕卸下關節,同時腰身一擰,瞬間與壓在她身上的林諾調換了位置。
顧不得斟酌下手輕重,喬珊珊狠狠地把林諾腿上的麻筋敲了個遍,又隨手摸出一張龜息符,打進了他的胸口。
龜息符可以最大程度地放慢心跳和呼吸。
不過喬珊珊也不知道這張符在此時有沒有用。
以她樸素簡陋的人體生理知識出發,她覺得這樣應該可以減慢血液循環,沒準兒能讓血流得慢一點,也能讓魅魔“毒”素在林諾身體里的肆虐慢一點。
大概是喬珊珊的想法有些道理,也或許是林諾正在漸漸清醒,被打入龜息符后的林諾很快便不再折騰,躺在地上微閉著眼睛,面部表情也恢復了正常,枕著他自己流出的那灘血,還有點安詳。
......這不會是快死了吧?
坐在旁邊剛想喘口氣的喬珊珊被他這副樣子嚇得一個哆嗦,連忙湊過去扒眼皮聽心跳。
好在林諾的心跳節奏雖然被放慢了,但聽著還挺有力,喬珊珊又迅速檢查了一遍其他地方,發現除了額角的那個血窟窿,林諾的后腦殼也是一摸一手血。
喬珊珊幾步跑到地下室,從自己的小挎包里找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扁瓷瓶,又飛速沖回一樓,扶起林諾,把瓷瓶里的粉末倒在他的傷口上。
盡管最開始撒下的藥粉都被鮮血沖散,但等到這一整瓶的喬家特制止血藥粉將近倒空,林諾后腦和額角的兩個傷口終于不再流血。
喬珊珊長吁一口氣,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客廳沙發前的茶幾上還有他們剛進門時莫為端來的幾杯白水,基本沒人動過,喬珊珊把水灌進瓷瓶里,晃了晃,倒進手里的布團上,往復三次,把大致算是消過毒也浸過藥水的布條擰干,給林諾包扎傷口。
拖著早已昏迷的林諾靠著墻角坐好,喬珊珊也沒顧得上自己這一身血污和扭傷的手腕,剛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時候,她還聽到一連串叮當亂響,摸了下褲子口袋,果然是那塊家傳羅盤掉了出來。
手能斷,腿能折,家傳的羅盤可不能丟。
喬珊珊很快就在墻角的花盆后邊找到了完好無損的羅盤,這口氣還沒松,下一口氣就提了起來。
這個用來指認女神所在的羅盤,自從那日她到過宋初家以后,那指針就穩穩地停在了一個方向上。
而現在,它那原本應該紋絲不動的指針,竟然在瘋狂地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