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第一次被認作是普通的女孩子,但莫娜這種大姐姐似的口氣,阿初還真是第一次遇見,以至于她在尋找合適的回答方案時,有了那么短短一瞬間的宕機。
處理好宕機故障,阿初當然是要拒絕這個決斗的,不管它的內容是什么。
決斗。比試。石昆侖。聒噪。麻煩。陰魂不散。
以上,就是她的聯想過程。
大概是預判到了她的拒絕,也大概是根本不關心她同不同意,莫娜早就挑著酒杯看向了該隱,笑道:
“該隱大人,我們是不是該履行一下見面時的禮儀?”
該隱的視線終于轉向她:“禮儀?”
莫娜湊近了一些,同時壓低了聲音和身體:
“不是您讓那位叫做菲謝爾的低等血族——”
“是的,沒錯,禮儀。”該隱打斷了她的話。
莫娜頓時露出幾分期待,又貼近了一些,幾乎要鉆進該隱懷里了。
該隱卻輕輕把她推開,神色有些倨傲地伸出右手,手背朝上。
莫娜撅著嘴,上本身和下半身的弧度還沒對準,但依舊恭敬地托住了該隱的那只手,嘴唇輕輕地貼在手背上,停頓了幾秒。
該隱翻轉手腕,莫娜的雙眼變成了猩紅色,兩根尖牙微露,在他的手腕內側留下了兩個血點。
莫娜抬起頭,直起身,繼續期待地看著該隱。
該隱卻已經將目光移向了莫娜身邊的那一位。
“看,我之前可沒有騙你,我們血族是有一套與人類不同的日常禮儀的。”
阿初提出疑問:“不咬脖子嗎?”
該隱解釋道:“這種吻手禮適用于關系比較親近的上位者與下位者,一般是轉化者和被轉化者之間,需要上位者主動伸出手,作為一種代表榮譽的恩賜。”
這句話,聽得莫娜直磨牙,隨意伸手一撈,想抓個人來咬一口。
阿初揚起桌上的酒單,穩穩地擋住她的手,將后知后覺的格蘭杰拉到桌子的另一邊。
撲了個空的莫娜一擰身,胳膊搭在阿初的肩膀上,摟著她的脖子,笑道:
“還有一種貼面禮,適用于地位平等的血族密友之間,將自己脆弱的脖頸暴露在對方的唇齒之下,代表了互相之間絕對的信任。”
“你們今天才第一次見,她不可能信任你,你也不可能信任她。”
該隱一臉無奈地把莫娜從阿初身上扯開。
阿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著該隱:
“當時我們不也是第一次見嗎?”
“哈,那就說明我也可以嘛~”
莫娜又像牛皮糖一樣地貼上了阿初,張開嘴,四顆尖牙偷偷摸摸地戳向她脖子上的動脈。
既然是禮儀的一部分,阿初自然不會像當初對待該隱那樣,粗暴地把人扔出去。
該隱也瞬間領會到了她的想法,用近乎瞬移的速度起身把她們兩個分開。
“因為當時我對你一見鐘情。”該隱與阿初四目相對,深情款款地道。
這也是他第一次睜著眼說瞎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臉紅,希望酒館里的橘黃色燈光能給他遮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