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田宮的話,方伷臉上的不解之色更濃了,不過他并沒有詢問原因,而是自顧自的開始起了長考。
“田別駕所言有理,即便到時候陛下想要處死這陳子佑,朝中的大臣么也會極力勸阻的,畢竟以楚國的一個皇子,能換取的資源是絕對不少的。”
沉吟許久,方伷終于開口說道。
田宮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大人所說不錯,如今巴國對楚國發動戰爭,雖然攻破裕遠關后又連奪三縣,就連宕城城破也只在須臾之間。”
“但是如此這般的興師動眾,也是極為消耗國力的,以巴國目前的國力來說,根本不足以支持擴大更多的戰果。”
“而且前些日子下官聽說楚國已然派人前去蜀國求和,倘若楚、蜀兩國達成協議選擇停戰,到時候楚國集中力量對付我巴國,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巴國處死這個恭王陳子佑根本沒有任何的好處,只會惡化兩國的關系,倒不如用其去換取一些戰略資源,而且倘若到時候陛下想要修復與楚國的關系,大人您一定是首當其沖被推作替罪羔羊。”
田宮目光炯炯地盯著方伷,頓了頓而繼續道:“大人只需要消滅他的部隊,繼而將其困住即可,如此一來還可以繼續向朝廷索要軍餉、器械,何樂而不為之?”
方伷猶豫了一下:“倘若到時朝廷以為本官久戰不力,下令斥責又當如何?”
“如此,大人可上表朝廷說自己軍事才能不足,請朝廷另派大將來,這番功勞,方大人最好還是讓與旁人。”
方伷聞言沉默了片刻道:“田別駕的意思本官明白了,既然如此...”
說著,他將目光往遠處投去,最終似乎做出了決定般大聲下令道:“來人...傳本官軍令,將進攻主要的目標放在敵軍士兵與將官身上。”
“至于恭王陳子佑,放其一條生路,不可傷其性命。”
......
此時的陳子佑,正在刀劍箭雨中閃轉躲避,四處亂竄,盡管他前方有白雪舞開路,身后也有呂褚等人的保護,但是仍不免會遭受到攻擊。
不過好在他身下的白龍馬跑的飛快,自己身上又穿著黃金甲,所以倒是沒有受傷,只是看起來很是狼狽。
一旁的呂褚渾身浴血,身上的不免出現了幾道傷口,但此刻仍是面無表情的清理著奔撲而來的敵軍,手中的動作死好沒有受到影響。
“殺!”
“殺,殺!”
他麾下的士卒此刻都已經殺紅了眼,因為他們知道,倘若此刻沒能沖出重圍,那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只見他們一個個口中狂吼著,猶如不要命般往前勇猛沖殺而去,一時間爆發出驚人的戰意,攻擊的方式都是選擇了以命換命的打法。
沿途的敵軍一時間被這股驚人的戰意所懾,連連后退,他們沒有必要去和這些殺瘋了的士卒拼命,因為即便是最后逃出去了幾個,他們也不會遭受到處罰。
而若是此刻去選擇和這支突圍的部隊硬戰,后果很可能是自己受傷,乃至于被這些上紅眼的士卒所殺。
而陳子佑也逐漸被這股氣氛感染,心中驀然升起一陣奇怪的感覺,就連原本顫抖的雙手似乎也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