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仙抓起牙簽,一邊剔牙一邊往外走,眼睛余光掃去,庭院中一片狼藉,不由得搖了搖頭,口中哼唱起樵夫的山歌來。
身后亮起一道白光,一位蒼老的道人腳踩虛無立在空中,手托紫金缽盂,笑呵呵地看著羽翼仙,問道:“道友哪里去?你驚擾了人家的壽宴,打壞杯盤無數,不能讓你就這么走了。”
羽翼仙轉頭望去,眼睛中冒出一道神光,叼著牙簽,瞇著眼睛罵道:“燃燈道友,你不在靈鷲山元覺洞參禪打坐,跑來荒山做什么?難不成這戶人家是你的后人?”
燃燈道人笑了笑,手托紫金缽盂,祭起乾坤尺,笑罵道:“你這孽畜,姜子牙奉了玉虛宮符命輔佐圣主,勘定禍亂,拯溺救焚,吊民伐罪,你為何要助紂為虐?強逆天道,你本是鳳凰所生,天生的自在逍遙身,何必淌這趟渾水?”
噗~
羽翼仙將口中牙簽啐掉,用手點指燃燈道人,不耐煩地罵道:“燃燈,就憑你家鵬爺高興,我就樂意趟渾水,你待如何?我告訴你,你不要不識好歹……”
話音未落,一陣劇痛從腹內傳來,羽翼仙頓時冷汗直流,自知遭了算計,忙將食物嘔吐出來,這一吐不得了,一顆顆雞蛋大小的珠子吐了出來,用銀索穿著,鎖鏈一般將羽翼仙的心肝和五臟六腑鎖住。
羽翼仙用力一抓滑溜溜的毫不受力,用力一拽,頓時覺得臟腑如刀砍斧剁一般,痛得他滿地亂滾,不由得驚駭萬分,用手點指燃燈,咒罵道:“燃燈老賊,你算計我,我和你沒完。”
羽翼仙慌忙間現出雙翼,叼著一串雞蛋大小的鎖鏈,雙腳一蹬,身體騰空而起,快如閃電,眼瞧著即將逃出生天,燃燈手托紫金缽盂,祭起乾坤尺護身,老神自在地對著黑暗中的一處說道:“道友,那羽翼仙要逃了。”
一顆舍利子憑空出現,空中現出萬道神光,準提道人從神光之中現身,頭挽雙抓髻,面黃身瘦,髻上戴著兩朵鮮花,手中拿著一根樹枝,對著羽翼仙只一指,羽翼仙慘叫一聲摔落塵埃,雞蛋大小的銀索猛地飛起,仿佛一把利劍刺入懸崖之上,將羽翼仙吊在空中。
“道友,貧道自西方而來,專度東土有緣人,道友,你我有緣,還請和我回極樂之鄉。”
“燃燈老賊,你竟然和西土之人合謀算計我東土修士,你就不怕幾位圣人震怒嗎?”
燃燈道人冷冷一笑,撇嘴道:“似你們這些披毛戴角,胎卵濕化的畜生,也配稱作修士?坐騎還差不多。”
羽翼仙被吊在空中,銀索的一頭刺入山體之中,另一頭系著羽翼仙的五臟六腑,在空中蕩秋千般來回亂晃,簡直痛入骨髓,準提道人手掐佛印,念起真言,聲聲梵音入聲,仿佛洪鐘大呂一般反復回響,振聾發聵的同時羽翼仙眼中的清明逐漸散去,混沌和疲倦涌上心頭。
準提道人來到羽翼仙身前,伸出手掌撫摸著羽翼仙的頭顱,一聲大喝,金翅大鵬雕現出妖身,準提道人騎在大鵬背上,提起銀索,對著燃燈道人拱了拱手,往西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