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的人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惲夜遙和謝云蒙只好把他們一個一個搬到沙發和座位上,以免他們等一下醒過來身體被不‘正確’的姿勢壓得影響行動。
事實上,大部分時間都是謝云蒙在出力,惲夜遙不過是擺個樣子而已,路西弗前夫人看在眼里,臉上表情似乎在說:‘到底干實事的人和靠臉吃飯的人不一樣,有用多了。’當然這話她是不敢說出口的。
莫海右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問路西弗前夫人:“這里怎么沒有房間?你們的臥室在哪里?”
“啊!臥室和房間在這棟屋子里有些特殊。”路西弗前夫人的話很奇怪,她一邊說一邊向客廳東面兩個樓梯口中央走去,那里除了墻壁上的掛畫之外,只有布谷鳥座鐘。
“你們來看,這樣先按下布谷鳥的鳥巢,布谷鳥就會自動蹲在鳥巢里,與報時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當布谷鳥的雙腳縮進肚子里去的時候,兩邊的畫就可以……謝警官能來幫一下忙嗎?”路西弗前夫人招呼。
“好,”謝云蒙搬完最后一個人,走向路西弗前夫人。另外兩個人的視線直盯著他。此時惲夜遙已經移動到莫海右身邊,一手輕輕扶著他翹起的腳裸,一手在小腿上按揉著,替莫海右減輕痛苦。
“謝警官你可以隨意打開其中任何一幅畫,從北向南開,試試看吧。”
接收到路西弗前夫人的提示,謝云蒙順手就掀開了面前的一副惡魔油畫,油畫居然帶著那一片長方形的墻壁一起打開了,里面赫然出現一間長方形臥室,很小,但是布置精美,而且空氣也不沉悶。
謝云蒙不禁贊嘆了一聲:“好精致的房間!應該是內置了通氣設備吧,里面聞上去很清爽。”
“嗯嗯,是的,這是我老公的精心設計。排氣管道一直通到屋頂上方呢!”路西弗前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非常得意。
隨著謝云蒙腳步和手上動作的移動,布谷鳥座鐘兩旁陸續打開了四個房間,門鎖全都是由布谷鳥巢控制的,也就是說,要么一起打開,要么一起關閉,任何一扇門都無法單獨打開或者關閉。
莫海右開口說:“這座布谷鳥座鐘是連在墻壁上的,他的鳥巢后面有軸承,不通過墻壁內部不可能控制門鎖。從上面下來的樓梯繞了一個大彎,也就是為給這四個臥室騰出空間”
“是的,法醫先生,確實是這樣的,”路西弗前夫人馬上說:“不過具體的原理我也不清楚,只有我老公知道。”
“你老公……”莫海右輕聲嘀咕著,不知道對面的路西弗前夫人有沒有聽到,不過她不再就房間問題說下去,而是憂心忡忡地說:“這里就這么多空間了,現在我們該怎么辦?上面的尸體要如何處理?還有食物的問題,也是個大麻煩啊!刑警先生,求求你趕緊想辦法吧。”
這些問題確實是目前最難以解決的,她一問出口,客廳里的人立刻全部陷入沉默,惲夜遙一臉恐慌,看著莫海右的目光里充滿依賴,謝云蒙顯得愁眉苦臉,而莫海右是唯一一個看上去心思不在這些問題上的人。
他的目光朝向看不見外面的陽臺,思考著,臉上除了因為疼痛偶爾顯露出的痛苦神情之外,更多時間是平靜如水的表情,路西弗前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所以一直用疑惑的眼神盯著莫海右。
許久之后,莫海右終于開口了:“女仆,生病的女仆你為什么一直都不提起,她在哪里?”
“呃…這個我,我也不知道。”路西弗前夫人被莫海右突然轉過來的眼神嚇到了,說話有些結結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