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女人一直蜷縮在角落里,小小窄窄的空間里好像空氣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頂上小巧漂亮的吊燈以前總覺得好美好優雅,現在卻感受不到它的溫暖,微弱的泛黃光芒讓女人更加恐懼。
‘原來富貴人家也不是這么好呆的……我真不該來這里!’女人暗自菲薄著,不自覺把臉埋得更深。
她很后悔,后悔聽信那個人的話,后悔貪圖那一點點錢財,最后把自己送進如此危險的境地。女人向來不是一個腦筋很靈活的人,就像在地下室里的時候一樣,怎么費勁也無法完全理解那個人說出的理由。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她還有自己的困難要去解決不是嗎?
女人沒有哭,現在哭根本沒有用。她唯一的優點就是能夠很好控制自己的淚腺,不讓它們肆意暴露心事。
但這個優點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是按在一個女強人身上的話,還好說一點。可現在卻按在了她這么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身上,根本就是燈籠的殼子,一點就破么!
‘唉……’
在心里嘆一口氣,女人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手腳已經麻木不堪,快要失去知覺。
外面一直傳來說話的聲音,有些很清楚,有些并不是那么清楚,女人很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謀劃什么!
她到現在還是不能完全相信這棟房子里發生了什么恐怖的兇殺案,一定是刑警先生他們配合著女主人在演戲。她從一大早開始就被限制著行動范圍,一直在等待某個人的命令。
所以她沒有看到任何一具尸體或者聞到什么腐臭味,‘也許女主人只是想要讓她成為尸體娛樂眾人?那些什么恐怖愛好者的腦子都很瘋狂,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呢!’女人想著。
后悔也不能帶來任何幫助,女人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自保,于是她開始挪動身體,忍受著手腳突然爆發開來的刺痛,向房門口移過去。
她不是用走的,而是在地毯上爬動,衣服和襪子摩擦地毯的聲音很輕微,外面不會聽到,不過女人還是害怕得在顫抖。
不時回頭看向房間里唯一的兩個不可控地方:一個是頂燈旁邊明顯的空氣管道出入口,另一個是黑乎乎的床底下(這也是她為什么不敢呆在床上的原因,床底下怎么看都會覺得很恐怖,或許在她不注意的時候,一具真正的尸體或者一個‘魔鬼’就鉆出來了)。
不能控制自己回頭的**,女人沒有注意自己已經爬到門邊,頭‘嘭’地一下撞在了門板上,聲音不是很響亮,可是女人依然嚇得魂不附體。
用深呼吸來平復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臟,女人小心翼翼把耳朵貼近門板——
“砰砰砰!砰砰砰!!”
大力敲門的聲音在女人耳邊突然響起,好像被利劍擊中一樣,女人的身體猛地向后彈去,摔倒在地毯上,一聲全力控制依然溢出的尖叫被壓抑在喉嚨口,女人忙不迭用手捂住嘴唇。
“小米,你還好嗎?出來吧,一個人太危險了!!”
“我們一定要和刑警先生在一起!!你相信我!不要再任性了!!我會安排好你的!”
外面的聲音聽上去很誠懇,可房間里的女人根本不相信。她就是一個騙子,女人現在堅定不移地這樣認為。
癱倒在地上的身軀重新振作起來,一點一點向后挪回原位。然后縮回原來的樣子。
又不受控制地瞥了一眼床底下,女人看見一點小小的影子,很小很小,就像是一只家居小蟲的一部分身體一樣。
這種蟲子她倒是不怕,把上半身湊過去,想要看清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