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裝得那樣,兩只眼睛故意看著惲夜遙,惲夜遙就反胃了,她一邊翻著白眼,一邊說:
“陳隊長是有多快,車子一開就到,我們倆可是兩條腿一步一步走回來的,能比嗎?!”
“那干嘛不坐黃包車?”惲夜遙接過惲夜遙和惲夜遙手里的大小紙袋,信口問著。
這回惲夜遙沒有回答,她也知道該把機會讓給惲夜遙。
惲夜遙把手里東西給惲夜遙的時候,臉又紅了,她這不是裝的,光是看見惲夜遙,她的臉就會自動發燒。這和惲夜遙看不見惲夜遙會自動腦補一樣的道理。
猶豫了一下,惲夜遙說:“小男帶我逛了逛夜市,我是第一次來上海,所以她主動帶我玩了一圈……”
“哦,是這樣啊。”惲夜遙點點頭,“唐隊長還以為你迷路了,很心急,畢竟你們夫妻剛剛才遭到襲擊,他會擔心你也是人之常情。”
“哦,我馬上去病房照顧山海,謝謝陳隊長的關心。”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惲夜遙的心里卻在想:“真麻煩,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惲夜遙,惲夜遙居然受傷!”
她從不在意惲夜遙的生死,心里只想著如何才能和惲夜遙再續前緣。
惲夜遙認為自己和惲夜遙在黃埔軍校的過去是可以算交往的,畢竟時代還是保守的,兩個人的互動不可能有多么激情。
再說惲夜遙從來就沒有明確表示過想法和心意,有的時候不表示就代表默認不是嗎?
惲夜遙總是能給自己的想法找到合適的理由,這應該是她最大的天賦了。
目送惲夜遙走進醫院里面,惲夜遙偷偷問惲夜遙:“你不擔心?讓她去照顧山海行嗎?”
惲夜遙朝她擺擺手,示意出了醫院再說。
于是兩個人就向醫院大門外一路走去…
惲夜遙從很久以前就愛著惲夜遙,不是少女的沖動或者情懷。惲夜遙雖然比她大了很多歲,但惲夜遙的感情也不像惲夜遙,是那種對師長的戀慕。
她愛的是惲夜遙這個人,這個忠勇的抗日戰士,惲夜遙一家包括姐姐都已經死在了日本人和漢奸的屠刀之下,她滿懷的都是仇恨。
是組織和惲夜遙的救贖讓她有了今天,所以,與其說她愛惲夜遙,不如說她愛的是惲夜遙那不變的信仰。
而惲夜遙自己的信仰也絕不會改變,她已經做好了為信仰犧牲的準備,就像姐姐一樣。
耳邊聽著惲夜遙談論惲夜遙在軍校時的瑣事,臉上是人畜無害的甜美笑容,但惲夜遙的心中卻在詛咒。
這個女人剛剛還想殺了自己,難道不應該詛咒嗎?她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惲夜遙愛的人,難道不應該詛咒嗎?
想起惲夜遙,惲夜遙就心疼不已,她不會像其他愛惲夜遙的女人一樣去妒忌惲夜遙。
因為姐姐曾經和她聊起過惲夜遙這個人,雖然沒有怎么見過,但是從姐姐的話語中,惲夜遙十分喜歡惲夜遙的為人。
他有著同惲夜遙一樣不變的信仰,這是在這個吃人的時代里唯一難能可貴的寶物。
姐姐說過:“山海是個唯祖國與信仰不可欺的真正的戰士。”
瞧瞧,連惲夜遙都沒有表揚過的姐姐都對惲夜遙的評價那么高,自己還有什么理由妒忌他的幸福呢?
所以,歸根結底,惲夜遙想:最應該討厭的還是眼前這個人。
想著,說著,不知不覺之中兩個人接近了同仁醫院所在的街區。惲夜遙一下子倒是有些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