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上,她感到頭痛欲裂,雙手抱著太陽穴,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嘴中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仿佛已經被外面的人嚇到失聲……
——
“文阿姨?!”
枚小小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身后的文玉雅不見了,她和單明澤趕緊回頭去找。他們沒有忘記控制腳步聲,以防顏慕恒發現他們的存在。
一回到樓下的時候,枚小小才發現剛才出來的房間門打開著,里面還有一個女人的驚喘聲。
“一定是文阿姨!”女警想也不想沖進的房間,如果因為她的疏忽,導致文玉雅出什么事的話,枚小小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不用多想,仇恨和貪婪的火花,是死亡的開端。保不齊當年的小姑娘就隱藏在現在的年輕人之中,她裝得弱小,躲開刑警們猜疑的目光,完全可以為自己爭取足夠的復仇時間。她也許是文曼曼,也許是文舒雪,甚至有可能是西西,或者那兩個至今看上依然與案子沒有任何關系的女孩,桃慕青和夏紅柿。
西西上山之前,山下已經發生了一起兇殺案,警方正是因為這起兇殺案,查到了兒童拐賣事件,并牽扯到詭譎屋頭上。也正因為如此,謝云蒙和枚小小才會上山暗查,顏慕恒才會作為知情者襄助警方。而且上山之后,西西的姨母不是頭一天早晨就被殺了嗎?
誰能夠保證,這不是西西想要抹殺掉知曉過去身份的人?誰能夠保證,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人,不能夠扮演成一個更年輕的女孩?誰又能夠保證,西西的家人不會與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刻意隱瞞警方呢?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深愛西西的單明澤。
外表柔弱的西西,被自己所愛的人差點殺掉,對每個人都充滿了戒心,明知單明澤的愛卻置若罔聞,一個介于自私和懦弱之間的女孩,一個介于單純和心機夾縫中的姑娘,誰能夠保證她沒有任何犯罪的企圖呢?
刑警和演員用計讓西西愛著的那個人出手清除障礙,而他們自己不也借此將西西與所有人隔離開來了嗎?謝云蒙對雜貨鋪老板最后的暗示是出于什么目的?這些問題都能夠給人帶來無限遐想,而真相只有一個,卻不是對鏡觀花的遐想可以最終判定出來的。
至于怖怖,她從小就生活在詭譎屋中,但她與舒雪本質上的區別是,她一直在明處,舒雪永遠處于暗處。所以在第三個假設中,怖怖是最特殊的一個女孩。在惲夜遙心中,也是最難定義的一個人。
惲夜遙直覺認為,怖怖和舒雪之間的牽絆,要比文曼曼強烈得多。他沒有任何根據,只是直覺和觀察。
他在腦海中反復思量著第二條日記的內容,單從安澤女兒的年齡上,能夠做出的推理似乎有些多了,但是這些假設的可能性,惲夜遙又不能完全否決。
演員先生抬起頭來,后腦勺輕輕靠著身后寬大的肩膀,有很多事情藏在心中并不好過,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在思考什么,無法忘卻的東西還是會絲絲縷縷在心中擴散開來。集中不了精神的時候,惲夜遙對依靠的向往就更加強烈了。
柔軟的頭發掃過羽絨服表面,皮膚感覺有些涼涼的,惲夜遙閉上眼眸。堅實寬厚的肩膀讓他把陪伴者當作了另外一個人,臉上也逐漸露出貪戀的表情,與眾不同的魅力瞬間綻放,在身后人眼中回味雋永,俊逸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