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些服務站里面的免費試用品,我們機場前幾年開發了一個新項目,也是為了經常留置在大廳里休息的外地人提供方便,就是在大廳個個角落里建造一些無人看管的小屋子,里面有可以隨手取用的日用品,比如說牙刷,漱口杯,毛巾塑料袋,還有簡餐和方便面一類的東西,這個死者就是專門送這些東西的,他每天都會來。”
“那你們這里就沒有登記他的名字和電話嗎?”
“沒有,因為這些東西并不歸機場管,實際上是一個老板在承包,我想他那里可能有登記。”
“不可能啊,就算是別人承包的,但進出機場的東西你們不是都應該檢查的嗎?而且進出機場的工作人員規定都要有記錄才行吧!”
回憶起剛才看到的情景,陸金燕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她這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如此凄慘的景象,感覺那些血就像是紅色的毒液一樣,慢慢滲入她的皮膚,讓她顫抖恐懼,無法釋懷。
“……我看到……那些膠桶都倒在地上,那些小的……編劇先生特意從國外買回來的酒桶都被摔壞了,酒和鮮血……混合在一起……”說到這里的時候,尸體凄慘的樣子,一下子放大在陸金燕腦海中,令她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
她拼命搖著頭,雙手死死捂住眼睛,大聲說:“我說不清楚!你們自己去看吧!我真的說不清楚!!”
見她那副崩潰的樣子,年輕警官只好站起身來,對陪在她身邊的路人說:“麻煩你們看著她,警方會盡快聯絡親屬過來的,辛苦了。”
“沒事,我們會看好她的。”
得到保證,年輕警官才放心的離開陸金燕身邊,他走了幾步,站定身體朝著別墅二樓窗戶看了一眼,略略思考之后,大踏步往別墅里面走去。
這個時候,他帶來的警員已經在別墅周圍拉起了封鎖線,而停留在這里的路人則圍成半個圓圈,站在封鎖線外面觀望。
他也沒有讓警員把路人趕走,只是自顧自鉆進封鎖線里面,一個人后進入了別墅,還不忘虛掩上別墅的大門,似乎是防備外面人偷偷進入一樣。
趁著沒有人看到,男人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他相信兇手是失手殺人,但具體為了什么,他不想弄清楚。
雖然即將要面對尸體,而且是第一次,但男人并不害怕,好像他的神經系統天生就帶著一種臨危不懼的特質,沒有冷汗,不會顫抖,如同走進自己房子一樣淡定。
樓梯發出吱嘎聲,當男人踏上最后一階臺階的時候,他注意到了那面裝飾墻前放著的東西,從左至右是一盞臺燈,三個圓柱形的筆筒,一大疊泛黃的稿紙和一個沒有印花的白瓷花瓶。
男人直接走向了花瓶,他一眼就認出了花瓶是假的,因為過去在工作中,他曾經接觸過這種新興的電器產品,一邊用手確認聽筒的位置,視線一邊瞟向裝飾墻后方。
但不一定是兇手做的,因為如若是兇手當場合上的話,那時被害人剛死,身體還是柔軟的,兇手不太可能注意不到別的細節,他完全可以連其他的細節一起照顧到,比如眉心的皺紋,張開的嘴巴等等。
要讓死者震驚的表情變得相對安詳,剛剛死亡的時候是有可能做到的。小謝又用手摸了一下尸體皮膚,還沒有完全僵硬,現在的天氣不冷不熱,房間里又通風很好,尸體臉上身上也沒有形成尸斑,再加上剛才了解的情況,預估死亡時間應該還不超過一天。
當然這些小謝說了不算,要等法醫來才能做出詳細判斷,他雙手往下延伸,開始檢查尸體胸口的刀傷。
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有人上樓來的腳步聲,不用想,一定是警員帶著法醫過來了,于是小謝從裝飾墻后面探出頭,問了一句:“是法醫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