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的香煙滾落到床鋪上,莫海右將它撿起來放在枕邊,自己則舒舒服服躺在柔軟被褥上闔上雙眼。
很快,法醫先生發出了輕微的鼾聲,與此同時,他的手指像跳舞一樣小幅度躍動起來,交握在一起輕點著身上的布料。
習慣性的動作和淡淡的煙草香味,可以讓他更快進入夢鄉,在夢中,也許莫海右還能見到過去的‘死神’,先來和他談一談……
“至今為止,我殺掉了所有阻礙我幸福生活的人,這些人有的很善良,有的很精明,有的單純只是想要幫我,而另外一些人,抱著諷刺和看笑話的心態,總之,這些人全部都變成了地下的亡魂,在我的腳下,而我的生活,開始變得越來越正常,正常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也可以這樣‘活著’。”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么我會對你講這些事情?因為我希望你去調查,將所有的事情都調查得清清楚楚。你也不要問我是從什么渠道認識你的,我只能說,有一個故人曾經對我的房子非常感興趣,而且近期,他也會去那里,他將和屋子里的那些人,成為我下一個目標,所以,你可一定要看好身邊人,不能亂跑哦。警察先生!”
信件很短,任何具體的事情都沒有說清楚,但至少,傳達給謝云蒙兩個信息:第一,有個人在惡作劇,如果是這樣,誰寫的這封信很快就能查出來。第二,有個人假扮死神,制造了多起連環殺人事件,至今沒有被抓住。
如果第二條成立,謝云蒙認為自己必須馬上有所行動,但問題是,信中所說的房子在哪里?他根本無從查起,除非能找到死神所說的故人。謝云蒙萬萬沒有想到,信中所說的房子就是他曾經去過的火照地獄之屋。
‘故人’這兩個字進入腦海中,謝云蒙突然想起了正在床上睡覺的惲夜遙,這個故人會不會就是小遙?小遙這些年對那些奇奇怪怪的房子,好奇心可不是一點點,如果他真的過去知道有那么一棟房子,現在想要一個人去,對自己隱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莫海右,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因為法醫的腦子要比演員先生冷靜得多。
謝云蒙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他只想到了惲夜遙好奇心旺盛,卻沒有想到,莫海右對自己未有解決的案件,同樣抱有強烈的探知**,只是法醫先生隱藏得更深而已。
‘他們究竟瞞著我什么?安谷夫人的案子,一定還有更大的秘密存在,小左在回避,小蒙也在回避,無論如何,我都要弄清楚這里面的真相。’
回頭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愛人,坐在窗邊的人走過去,在那剛毅的側顏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后迅速站起身來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間。在即將離開的一剎那,我們可以看到他衣袖遮掩的指縫間,隱約露出幾張被折疊起來的薄紙片。
手指輕輕合上信紙,將它們折疊回原來的樣子,惲夜遙躺靠在沙發上思考著,小蒙瞞著他死神的來信,小左又不愿意告訴他當年案件的真相,這些到底是為什么?是因為案子非常危險,所以他們要全力保護自己嗎?
可這并不是他們以往做事的風格,惲夜遙好看的眼眉皺起,百思不得其解,他也同謝云蒙一樣,沒有意識到事情就發生在過去的火照地獄之屋,還在向別的方向猜測。
就在惲夜遙抬起的手輕輕滑落到膝蓋上的時候,謝云蒙從臥室里走了出來,將他手中的信紙拿回,對他說:“小遙,你不是睡著了嗎?”
“我以為你也睡著了。”淡淡的一句話語,解釋若有似無,謝云蒙再次輕嘆一聲,坐到演員身邊,讓他靠在自己寬厚的胸膛上,問:“小遙,我知道你很敏銳,但有些事情不能太過于好奇。”
“小蒙,你以為信上所說的,對神秘之屋感興趣的人是我,怕我有危險,所以才把信藏起來的,對嗎?”惲夜遙突然抬起頭來問。
謝云蒙只能點頭承認自己的心思,同時他在想,真的是什么都瞞不過這位演員先生。
稍稍收了收手臂,謝云蒙用手指摩挲著惲夜遙光滑的臉頰,輕聲說:“我確實怕你有危險,因為在我們三個之中,好奇心最旺盛的就屬你了,現在,到底那個地方會不會發生案子?這封信是死神的惡作劇,還是死神的預告,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我不希望你魯莽行事。”
可火照地獄之屋只有一開始是謝云**自一人進入的,而且是無意,并非為了查案,后來,莫海右和惲夜遙就趕到了,根本不能算是他一個人在房子里調查。
刑警試探著問惲夜遙:“你是指過去的薰衣草別墅?可那棟房子不是被拆了嗎?”
“不是,”惲夜遙說:“絕不可能是薰衣草別墅,我覺得倒更像是火照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