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蒙包過惲海右的肩膀,想要開口接下話頭,沒想到惲海右掙扎了一下,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大一些說:“小蒙,認真分析!”說完,再次把掉落下來的部分劉海用手順到腦后。
刑警先生也是很無奈,說:“你今天好像什么都要跟他學,連樣子也變得跟他一模一樣。”這句話帶著一些抱怨的口氣,似乎表明謝云蒙心里很不舒服。
這一回輪到惲海右擺出無所謂的架勢了,說:“今天最奇怪的人可是你,這里是刑警的主場,我只是一個幫忙的人,而且扮演了半個法醫的角色,當然要更貼近小左才行,你自己不是也說我要多想想小左是怎么做的嗎?”
“算了,隨你吧。”謝云蒙縮回手,站起身來說:“我們讓小林監視,是出于你們剛剛到達旅店那一段空白時間的考慮,那時候,我們的人還沒有進入旅店,我怕會有意外發生,小林是臨時工,身份背景也詳細,比其他人的信任度更高。”
“至于嫌疑人,我還是覺得旅店老板的疑點最多,他也最有可能吸引小林到門口去,然后讓她拉扯鎖鏈中毒,你想想,這是一間小旅店,本身也就三四個服務員,加上早晚班的衛生阿姨,不過五六個人而已。”
“今天服務員全部都在旅店里,只有早班的衛生阿姨和旅店老板不在,早班的衛生阿姨我們調查過,生病在家,這一段時間根本就沒有上班。所以,旅店老板最有可能是吸引小林走到門口去的人,而且,他也有可能從二樓窗戶翻到旅店內部,等待并殺死了眼前的這個死者。”
謝云蒙的話把所有嫌疑都集中到了旅店老板身上,不過他并沒有錯,根據現有的線索來看,旅店老板確實是唯一一個嫌疑超過惲海左的人。
“姐姐,你怎么了?”邊上的一個孩子伸手推了推年輕姑娘的肩膀,問她,眼神中充滿了擔憂,這孩子已經十五六歲了,他只有一只手是靈活的,另一只手常年縮在衣服里面,行動不便,應該也是殘疾造成的。
年輕姑娘說:“我沒事,大家快點走,汽車應該就在附近了。”她看了一眼手表,上面的時間顯示是5:10過一點。
這時,一束汽車大燈的光亮從路邊綠化帶里傳導過來,幾個人立刻向汽車方向走去,年輕姑娘看不清大燈背后靠在車門上的人,但她卻看到了一個滿臉笑容,溫柔的女人,正站在路邊看著她,這個人就是羅意凡的姐姐羅蕓。
羅蕓非常美麗,今天她穿了一件碎花連衣裙,一雙小巧的布鞋,身材纖細,根本看不出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女人,素色連衣裙襯托著手腕上粉色的玉鐲,讓年輕姑娘看得既羨慕又有些妒忌,她覺得羅蕓應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有那樣和睦的家,該是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分啊!
不過想歸想,年輕姑娘并沒有顯露在表面上,她早已學會了如何收斂自己,與人交流。
“蕓姐姐,我們又見面了。”
“安谷,你好,要不是意凡回家告訴我,當年我還真的以為你是中年婦女呢,不過這樣更適合你,讓孩子們快上車吧。”說完,羅蕓讓開了身體,她稱年輕姑娘為安谷,是因為他只知道姑娘這個像代號一樣的名字。
不料身后靠在車門上的人開口了:“蕓姐,你丈夫可沒說實話,不要告訴小右過去見到過的安谷夫人是個中年女人,完全沒有意思把自己的行動說出來,這可對調查沒好處。”
羅蕓對后面人冷冰冰的話語也不在意,說道:“小左,你就不要太認真了,意凡過去調查的也不是兇殺案,只是幫安谷找到某些事情的真相而已,他沒有觸及法律。”
住在火照地獄之屋里的孩子們無父無母,沒有家庭愿意收養,有的經歷過非人的對待,有的精神受到嚴重打擊,還有的是天生殘疾,不僅他們自己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就連照顧他們的人負擔也很沉重。
這里總有一天是要拆遷的,現在因為街區偏僻的關系,還沒有輪到。拆遷帶來的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可以有一大筆政府補貼,壞處是孩子們將無家可歸,也包括老人自己和安谷。他們總不能帶著孩子們住到熱鬧的市區里去吧?不僅孩子們適應不了,他們也要多出很多麻煩的事情來,現在的人可不那么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