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謝云蒙堅持己見,憑他的經驗,外頭的人是在走路還是在爬行不可能會聽錯,所以謝云蒙立刻轉身朝客廳方向走去,他想看看房屋正面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許青跟著他一起幾步跨進了客廳里面,客廳里同昨天沒有什么兩樣,桌上還放著傅責半夜遺留下來的薰衣草花束,因為是平放的,所以花束底部裝著的水有一些流出來了,沿著桌角正在慢慢滴落到地板上。
兩個人顧不上這些,謝云蒙迅速繞過餐桌一把打開了薰衣草別墅西屋的大門,當門外情景呈現在眼前的第一刻起,謝云蒙就憤怒了,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在刑警先生的心中,這種通紅炙熱的憤怒幾乎要將他淹沒,因為大門外躺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
這三個人,第一個不用多看,就可以確定已經死亡。第二個面朝下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土和血跡,身邊的土地上也已經染了一大片鮮血,就算沒有死,估計傷得也不輕。
第三個就是在地上爬行的那個人,她的上半身趴伏在門前臺階上,頭發縫隙中可以明顯看到裂開的傷口,從頭頂流淌下來的鮮血讓這個人的眼睛都很難睜開,她想要爬起來敲門,卻已經沒有力氣再向前移動半分了!
昨天晚上明明在薰衣草花田里搜索過,明明看著所有的人平安回到了房間里面,明明自己一晚上守在西屋二樓沒有發現任何人出去,而且謝云蒙后半夜都呆在最可疑的傅責身邊,為什么兇手可以一口氣襲擊三個人?!
謝云蒙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怒火和懊惱,他從沒有出現過這么重大的失誤,兇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了那么多事情,自己居然渾然不覺,他還有什么資格當一個刑警?!!
“許青,你立刻上樓把所有人都叫起來,快!從現在開始這里所有的一切由我指揮,活著的人不許動屋子里任何一樣東西,十分鐘之內必須在客廳里集合!!”
男主人如果半夜回到自己房間里,腳印只可能出現在房門口,而且謝云蒙清清楚楚記得,傅責穿著的是拖鞋。現在窗臺上留下的腳印明顯是皮鞋鞋底造成的,所以不排除有個人趁著傅責不在房間里偷偷潛入了進來。
白蕓十分肯定,襲擊他的人就是男主人傅責,但目前這種狀況,謝云蒙不能憑一家之言就認定事實,最重要的是要看女主人安凌香醒來之后怎么說?如果兩個人統一口徑,那么傅責的嫌疑就會大大上升;如果兩個人說法不一致,按照常理來說,謝云蒙應該更傾向于安凌香的口供,因為安凌香是這棟屋子里最熟悉傅責的人。
謝云蒙看了一眼衛生間里面的狀況,里面除了水龍頭沒有關之外,并沒有其他的異常。離開的時候,他還隨手翻了一下房間里的抽屜,想找一找有沒有藥品和紗布,結果一無所獲。
于是他又一口氣回到倉庫前面,同樣一腳踹開了房門,倉庫里也是空無一人,但其他地方都同昨晚一模一樣,地上扔滿的他們昨晚做好的薰衣草花束,角落里大箱子上的灰塵也應該沒有被人抹去過,窗臺上沒有任何人翻進翻出的腳印。
確認過這兩個地方之后,謝云蒙回到了一樓客廳里面,他對手足無措的文淵和蒼鹿鹿說:“兩位女士辛苦一下,趕緊找找這里有沒有紗布和藥品?替傷者包扎一下,尤其是女主人,要小心照顧,拜托了!”
“謝警官,放心吧,我們會做好的。”文淵立刻站起來保證,她拉上蒼鹿鹿分頭在客廳和廚房里開始翻找。
謝云蒙又轉向許青說:“你在這里看好傷者,千萬不可以走開,我到東屋去找傅責,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謝云蒙沒有選擇大門離開西屋,而是反身回到了樓梯間里面,他不想讓文淵和蒼鹿鹿看到門外的邕粟尸體,以免她們再次受到驚嚇。
從樓梯間窗戶來到戶外之后,謝云蒙迅速繞到屋子正前方,正要打開東屋大門的時候,他的目光掠過兩棟屋子之間的縫隙,縫隙大概有一個人的肩膀那么寬,西屋二樓三個房間的窗戶是朝向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