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其他的破綻?”
“嗯……有,我看到院子大門口堆放著一些紙箱,里面是雞鎖骨和牛肉邊角料,狗碗里沒吃完的也是這些東西,綜合起來的價格并不低,我想光靠募捐,小狗們是吃不起這些的。只有兩種解釋,要么就是有長期捐贈這些食物的愛心公司,要么就是收容所有其他經濟來源,但我看不出這個其他經濟來源來自于哪里。”
“還有,我問了王海成的事情,他說王海成去年7月份到11月份,在流浪狗收容所里打過工,今年根本就沒有去過。昨天上班的有一男一女,男的叫黃明,在附近建筑工地打工,人不是很高大,留著絡腮胡子。”
“女的她沒說叫什么名字,只說是居無定所,目前住的地方離收容所很遠,連外貌特征都沒有描述。最后一點就是募捐箱邊上的碎瓦片,本來沒什么不妥,但是我拿起來的時候,負責人馬上顯得非常緊張,立刻就找借口想讓我放下來。”
“其他就沒什么了,我猜測你的意思是,想證明收容所負責人和陸金燕是不是同一個人?但要偽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畢竟是開放性場所,我找到的這些證據,也沒法證明更多的東西。”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樣吧,你先去陸金燕家,回來之后,我們再進一步討論,如果付警官那邊有任務給你,你就先執行那邊的,我這里可以緩一緩。”
“知道了,掛了。”
兩個人的對話表明,莫海右確實有懷疑陸金燕和收容所陸阿姨是同一個人,但正如小謝說的那樣,這個猜測確實有些離譜,證據也不足。但同時,他們也不能完全否定,所以小謝還是要去陸金燕那里跑一趟。
目前付巖還沒有新的任務布置下來,所以小謝安排了一下,讓留下來的警員收拾現場,監視收容所負責人的動向,自己坐車前往陸金燕家再次調查。
——
鏡面別墅里
沒有五官的人靜靜等待著,他無處可去,也不是在等什么人到訪,而是一種消遣自己的習慣。
很多年以前,他就沒有任何娛樂活動了,只執著于過去離開的人,自從鏡面別墅變得空空蕩蕩以后,他總覺得等待可以給他安慰,又讓他異常煩躁。
打個比方,就像一個正在寫作的人,手邊的稿子已經堆積如山,可后續內容卻無法接下去,不是寫不出來,而是已經忘記了之前寫的很多內容。
太多了,寫的人記不住。
他愛自己的文稿,也有興趣把稿子一頁一頁翻開來看,重新閱讀。可這樣子一來,寫作的時間大部分都被閱讀代替了,雖然靈感來了,心里卻放不下抱怨。
沒有五官的人就是這種狀態,過去離開的人,就像是寫好了很多的稿子,讓他思念,進而無法正常生活下去,只想要深陷在回憶之中。但是當生活全部被思念和等待代替的時候,他又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空虛了,煩躁無限制在心中擴大,不可收拾。
呆滯的眼神看向周圍,家具和擺設從沒有改變過,因為陳舊的關系,即使是白天,顏色也顯得特別暗沉。沒有五官的人伸手撫摸離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發現椅子腿已經松散了,他嘆息一聲,準備站起來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