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很快接近了他,看到那張滿是胡須的臟兮兮的臉,和指向收容所的手指,才恍然大悟,問:“你是黃明吧?這么晚了還在上班?你不知道發生兇殺案的事情嗎?”
黃明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隨著腦袋的搖動,他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隨后哇的一聲,就扶著路燈吐了一地,強烈的酸臭味讓警衛停下腳步,皺起了眉頭。
“你小子大概是喝醉酒搞錯了上班時間吧?!快走快走!不要在這里惹事。”
“我……我沒惹事!”
“你拎不拎得清啊?讓你走就走。”警衛愈加不耐煩了,晃著手里的對講機,吼道:“難道真想讓我報警,讓警察把你帶回去問個究竟嗎?”
“不……呃嘔……算了……”黃明搖搖晃晃直起身體,向著長青小區反方向離開,嘴里還在嘀嘀咕咕,抱怨著聽不清楚的話語。
小區警衛露出鄙夷的眼神,目送他走遠,才轉身離開。
半夜有奇怪舉動的可不止黃明一個,此刻在大龍小區的某一棟住宅樓前面,也有一個人正在鬧事,他鬧事的態度可比黃明惡劣多了,一副不愿意善罷甘休的樣子。
這個人也喝了酒,滿臉通紅,他搖搖晃晃回家,因磕碰與路人吵了幾句嘴之后,連滾帶爬上了樓梯。
有好幾戶人家都看到了他,卻沒有人愿意出來扶一把,因為這個人平時人緣真的不怎么樣,有時候幫他做了事還要被反咬一口,人品真的很差。
他嘴里一直在罵罵咧咧的,聲音很含糊,大致是在說房東有多么多么不負責任,出了問題都不過來看看等等,但搞不清楚,他指的是自家房東,還是鄰居家的房東。
爬上頂樓,墻壁上鐵制的垃圾桶蓋翻開著,里面散發出臭味,男人瞬間捂住鼻子,伸手把垃圾桶蓋向上拎起,可他立刻發現,垃圾桶蓋的關節居然斷掉了,所以只能重新扔回地面上。
“真該死!”
這一回的咒罵比剛才清晰的多,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拐彎走上樓梯平臺。
他路過家門口,瞅了瞅一堆雜物的下面,早晨塞在那里的東西還留著,根本沒有人動過,沮喪和煩躁出現在男人臉龐上,他朝最里面那扇門扉狠狠剜了一眼,噴著酒氣準備回自己屋子里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一扇破舊的防盜門后。
已經是晚上了,樓道里不知怎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和垃圾散發出來的味道有些不同,也許是有人把過期的肉制品扔在了垃圾桶里。
反正不管怎么樣,周圍一切重新安靜下來男人期待的房東依舊沒有出現。
——
付巖最終還是決定帶王明朗去海邊,他想要看看王明朗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但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行了,因為驗尸報告耽擱了他的時間。
莫海右對于王海成母親的檢驗報告,讓付巖心里充滿了疑問,兇手到底為什么要用這種方法來殺死一個老人?如果是即興殺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同時,付巖也相信王海成作案的幾率不高,還有一件事,就是他此刻手上拿著的小玩意兒,一對普通的袖扣,在他左手和右手里面各拿著一個。
左手的那一個是小謝從流浪狗收容所里面帶回來的,右手的那一個是從王海成母親的尸體身上拿到的。付巖詢問過莫海右,后者根本不知道第二個袖扣被放在哪里,這證明法醫先生在王海成吊唁死者的時候,根本沒有監視他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