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四人昏睡的時候,那兩匹拉馬車的駿馬也隨著昏睡了過去,而它們并沒有雷小閃這四個人類好運,還能醒過來,它們就那樣在昏睡中沒了生息。
如此,只剩下一架沒有馬拉的車架,他們四人中,現在也就雷小閃一個完好無損的,自然沒法子將這車架拉著走。
因此也只得將車里的東西能帶的都帶走,不能帶的就舍下。
這次出村子倒沒有遇到什么異常,很順利。
“我現在覺得天都比之前藍了,看來那魂燈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或許就是那東西讓這個村子變成現在這般的,只是那庫房是桂家的,難道桂家人心懷叵測?”
路走的順利,劉墨心情放松,開始發揮想象力。
“少爺,什么魂燈,你們去過庫房了?”
彭虎和木甲沒有參與后面的事,現在聽劉墨說到這個,自然很好奇。
“你們不知道嗎?”
劉墨揚眉得意道:“你們之前待的山洞那地,不是有一道門嗎,那門進去就是庫房,說是祠堂也行,唉,你們沒看到真是太可惜了,我和小閃姐……”
劉墨巴拉巴拉的花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將他和雷小閃在桂家庫房經歷的一切給說完了。
雷小閃覺得他們在那里總共待的時間都不知道有沒有一個時辰,從劉墨口中,雷小閃也很懷疑他說的事和自己經歷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如此,便可以推測出劉墨這番話有多少水分了,其中夸大和虛構的部分大概能占一半以上。
走了近一天,只中午休息了一會,吃了些肉干,喝了些水,四人都累的夠嗆,終于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看到一個小村落。
“我以為又要露宿荒野呢!”看到村子,劉墨吁了一口氣。
雖然行李不多,不能背的都舍了,但是他們好歹有銀子。
花了銀子在一戶農家里吃了頓還算有葷有素的飯,住了一夜,第二天又花錢買了些這戶人家做好的干面和飯團。
飯團不能保存,最多吃一天,干面因是脫了水的,倒是可以吃幾天,真不行他們包袱里還有米面,可以現煮,只是因為沒了馬,東西帶的不多。
這么個小村子也買不到馬,至于牛,那是農家人的寶貝,雷小閃讓借宿的這家農戶去村里問,有牛的人家沒人愿意賣。
就這樣,四人靠著兩條腿,終于在五天后走到了平山鎮。
雷小閃知道從平山鎮到牟縣很近,只有不到兩天的路程。
現在是六月二十五的傍晚,他們可以在平山鎮休整一晚,再買一輛馬車,如此六月二十七當日就能到牟縣,正巧趕在六月二十八之前。
雷小閃稍稍松了口氣,她勸劉墨去隆州外祖家,她記得上輩子隆州地陷的日子應該是比牟縣這邊遲的,這樣也能讓劉墨多過幾天好日子。
“我傷還沒好呢,怎么能離開小閃姐,小閃姐你不是快看到親人了,就不想要我這個新認的弟弟了吧?
你看我現在這樣,娘死了,爹不疼,還受了這么重的傷,甚至還毀容了,小閃姐,你莫不是嫌棄我毀容了,變丑了,所以就想趕我走?”
劉墨坐在客棧大堂中,一邊使勁的扒著飯,一邊可憐兮兮的問著。
配上他臟兮兮的衣裳,亂糟糟的頭發,還有上著夾板裹著繃帶的胳膊,將一個即將要被姐姐拋棄的可憐弟弟演的入木三分,他聲音又大又響亮,惹得大堂中的人都看過來。
雷小閃注意到那些射向她的譴責目光,以及投注向劉墨的同情眼神,再在彭虎和木甲促狹忍笑的神色中,咬了咬牙,很想將劉墨這家伙按在地上揍一頓。
哦,不,她一個以救人為己任的大夫,何時變得這般暴躁了。
都怪劉墨,菩薩也要被他氣出三分火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