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列疲于應付這些人,盡管他做再多解釋,目前的事實是:陳瑄確實是死了。
但是,不是死在他手上。
而是迫于無奈,由那個女人出手,直接斬草除根,以絕后患。雖然他更想讓他活著,畢竟叔侄一場,曾經也是一同出事的,可是,他知道的太多了,在這種脫離了陳家的情況下,不殺了他,難以保證后面不會夜長夢多。
加上陳瑄并不是被同盟的其中之一所殺害,這下,他的同盟以及背后的金主不得不對他有所動搖,如若不是他有城主的身份,大抵,他們早就舍棄他這枚棋子了。
眼下的局勢騎虎難下。
要么找到有力的證據證明人不是他殺的,要么,把這一切的責任推卸到一個替罪羊頭上,否則,這件事情的影響會隨著日子的推移,讓這些同盟與金主失去信賴。
他必須分秒必爭。
在遭受了輪番嘲諷與質疑之后,陳列懷揣著不安與焦慮,復雜的心緒盤踞在心頭。
“各位大人,且聽我一言。如若人是我所殺,那么我何必做要復活他呢?”
“那且不說是你復活了,因為你若是復活了他,那可不就暴露了你殺害了他的事實?何況還是個無頭死尸。”
“那么,大人,為什么不會是別人殺害了他,然后一并嫁禍在我頭上呢?以此來挑撥我與各位大人之間的關系呢?”
陳列話畢,滿座嘩然。
如此,陳列便可以輕而易舉把所有的痕跡如數推到了幕后黑手頭上。
“自然是來恭喜你,因為這件事,你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了。”
跪在地上的少年郎的身側立著那個黑袍子女人,她的那副平靜的嗓音里頭可是聽不出來別的什么情緒。
看起來倒也不像是來恭喜的。
少年郎并不領她的賀喜。
“你是什么時候出現在我家的?”
“這件事情你確實是該知道,不過不應該由我告訴你,畢竟我只負責你的安全。”
女人的目光停留在擺的滿滿當當的靈牌上。
此話一出,小將軍陳列不由覺得可笑。
他一代小將軍還需要一個女人保護?
他抬頭看著立在身邊的女人,宛如一道黑影,一身黑色的斗篷就像是她的偽裝一般,讓人看不見她。
原本想要嘲諷女人的話到了嘴邊,卻改了口,就像尋常與外鄉人談話似的。
“你是哪里人?”
“外鄉人。”
“外鄉人?”
陳賦驊聞言,想要看看她寬大兜帽底下的面容到底是什么樣的。她說沒有帶著外鄉人的口音,想必,她的故鄉離這里應該是不遠的。
隨即,陳賦驊又扯了一句。
“你要保護我?你練過?”
要知道,在這個以修行為主朝代里,民風雖然比前幾代滅亡的王朝開放些,但是也不允許女子私下習武,尤其是學習與修行靠邊的。
這些都多數都是上層貴族所學習的,沒有幾個錢,是沒有辦法進入正式的學院學習。而這個女人卻說自己可以保護他,那么說明了兩點:第一,她約莫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要修煉這些東西需要耗費很多財物,但凡挑個稱手的武器傍身都是要花錢,更不必提什么增強資質的丹藥之類的東西。
第二,她的家應該是世世代代以修行為主,不然怎么會連她也會耍些花拳繡腿。
只可惜,他猜錯了。
她知道這小將軍在套她的話,可她并不揭穿,只是選擇了下意識的回答。畢竟,無人能夠猜到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