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陳賦驊心頭一跳,沐殷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盯著他看。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陳賦驊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沐殷什么意思。
無非就是想要邀功行賞,但是又不敢冒著個風險,只能讓他上。
算盤是打的不錯。
見陳賦驊沒有說話,沐殷忍下心中的不快,起身走到陳賦驊的身邊。
“陳賦驊,我身邊就只有那么幾個能信任的人,我不希望你讓我失望。”
沐殷拍了拍他的肩胛這么說道,臉上盡是落寞的眼神,一時之間讓人分辨不出來真假。
陳賦驊心中有所打算,同時,因為沐殷幾乎至他于死地的舉動讓陳賦驊心里沉甸甸的。
現在誰不知道去那種地方無疑是自尋死路,他沐殷就這么想要拿下功名,邀功行賞嗎?
陳賦驊臉上扯出來一抹笑意。
他以前不覺得沐殷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如今,才發現這沐殷根本就是一個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達到目的的人。
“在下領命。”
陳賦驊走出來的時候,他朝著遠處昏暗的地方望了一眼,扭頭朝著回去的方向走了。
暗處的冷箭正隱隱約約的在昏暗出散發出危險的冷光。
“阿熹。”
陳賦驊心中沉重的像一塊沉入海底的石頭,走到這條回廊的盡頭時,站在盡頭的是阿熹,陳賦驊看著她一如既往的守在他身邊,聲音沙啞又低沉的低聲喊著她的名字。
“我和你一起去。”
她臉上并沒有任何猶豫,語氣平靜。
看起來就像是做了一件稀疏平常的決定,而非是九死一生的決定。
“你——不能去。”
陳賦驊走上前,看著阿熹那張面如曇花一樣的面容。
在這入夜之時,平日里那張略顯普通的臉卻顯得驚艷。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如果你要為了這種所謂的職責,而選擇赴死,那種事情,我絕不允許。”
“若是我不能跟隨你而去,你死在那里,那我的出現那將毫無意義。”
話畢,陳賦驊的腦子下意識的想到之前的事情,心中難以言喻的情緒緩緩地,慢慢的,將他的心中裝滿,填滿了,甚至他無法控制自己臉上的表情。
喉嚨里卡了尖銳的硬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看著眼前的阿熹。
他不能就這么死在那里,他死了,阿熹該何去何從?
一想到她要孤身一人面對以后的日子,陳賦驊目光復雜,晦澀難隱的看著阿熹。
他不能保證阿熹在這里會不會遭人陷害,他也不能保證有誰能夠為她出頭,現在沐殷打算棄子,他也不可能投靠其他陣營。
眼前走投無路了。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難以言喻的悲涼。
陳賦驊看著四下月色,居然會是如此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