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皆是一片黃沙漫天的樣子。
陳賦驊整頓了一天,一頭栽倒在榻上,雙眼一閉什么,眼前什么都沒有了。
阿熹獨自走在夜下,雖然她也忙活了一天,但是她并不是人,所以不至于累的一頭倒在地上的地步。
阿熹尋了一個干枯草堆堆起來的地方,她獨自坐在上面,目光眺望眼前的荒蕪景象。這座鎮子不大,很小,遠處的干草堆在墻邊上,阿熹就這么坐在上面。
“我想要跟你說一會兒話。”
冷清又生硬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就在這里吧。”
她將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表示友好。
夜色蒼茫,只有一輪皓月高空,吹來的風讓人覺得冰涼又刺骨。
“說吧,你當年怎么活下來的?”
從某處現身的人影走過來。阿熹看著眼前黑色的人影,只是一道影子,宛如投射在地上的黑影。
“我說了,我不會死。”
她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極為輕松的事情,對著他開口道。
“……你真的不會死?”
那黑影重復一般的緩緩開口,確認她的真假一樣,細細的咀嚼其中的味道。
涼風吹過來,阿熹前額稀碎的長發隨風而動。
“當然,你是神,我也是,我們同樣是神明,你不會死,我自然也不會死,區別在于資歷罷了。”
“嘖,你這次現世是為了什么?”
“……我是為了什么,你不必多問。多說無益,何況你并不能理解我的行為。”
我亦從年少而至白發蒼顏,我亦從見過間煙火,我亦曾領略滄海桑田。我亦立足于千萬山河之中,我亦存活于人間燈火闌珊。
我亦曾不被人所理解,我亦曾不得心中所想。
孤生一人,從上古到至今,從人成為神明,永恒存在于世間——
宛如一朵不會老去的花。
“神明插手凡人的事情,這件事情,很少見。”
“你也不是一樣嗎?站在花秦的身邊。”
“……”
那影子頓時沉默。
她不會告訴他,她是為了報復所有人才堅持到現在,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堅持下去。
只要有一線生機,她絕不能放過這道如如夢似幻的生機。
早在千余年前,她被眾人合力封印起來,如今她要卷土而來,讓他們嘗嘗她當初的滋味。她要創造千余年前的浩劫,讓人間變成另外一副景象——地獄。
“我自然是為了你的緣故而來,這點毋庸置疑。”
他自然是知道阿熹不是什么善茬,若是安身立命又怎么會現身人間?何況,他總覺得她冥冥之中知道什么事情,隱隱約約都猜到了什么東西,她仿佛是推動所有事情的幕后主使。
“只怕你是為了調查我的一切才來到這里。”
阿熹話畢,抬手對著那道黑影一指,頓時,地上黑影被炸了一塊起來,土塊炸起。
“呃!哈——你這該死的老太婆,居然對我動手!”
他叫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