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陳賦驊發現不止這一戶人家有這樣的問題,而是許多人都有這樣的茶葉,都是喝了茶葉這才有了毒種附身。
“阿熹知道什么是毒種嗎?”
“知道。”
陳賦驊并不知道毒種到底是什么東西。
“毒種的分類有很多,多達上千萬,如今在城中肆虐的毒種是依附于人身上的一種毒罷了,只不過是會有人傳人的情況罷了。要治療,需要很多的東西,步驟麻煩,也失傳了許久。”
陳賦驊聽著她說話,若有所思的模樣,手上繼續分發給他們那些干糧。
……
突然間,城中原本蕭瑟的景象迅速的又恢復了繁華熱鬧的景象。原來是蘇子佩配制了藥方子出來,這下蘇子佩一時成為讓人稱道的“華佗”。
直呼“若不是這位公子妙手回春,又怎么會有今天呢?”
這時,不少文人墨客要為她寫詩。
這還不算是什么,更有甚者想要嫁給這位神醫。
不過都被慕李擋在門外。
可惜的是,李岐終究熬不過這個五月天,在眾人的意料之中。
李岐看著房梁,短短幾天之內,盡管那些太醫耗費了心思,卻還是留不住人。這似乎是注定的事情,李岐的到來,只會成為他們的犧牲品罷了,只能成為陪襯,甚至因為他的無力,而要在今后的史書記載上也沒有他的名字。
李岐面容枯槁,骨瘦如柴,可是一雙烏黑的眼睛卻十分有神,目光注視著窗子外的景象。
“院子里的荷花都謝了吧。”
他說話間,接連咳嗦,叫人難以不心疼這個孩子,悲苦而一生掙扎在向往自由與普通的日子。
“哎,又要過去一個仲夏了,而我終究還是沒能出去。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地方?”
身邊空無一人,只剩下他一個人,原先,還愿意同他一塊談談心的花秦也借由各種借口推脫了他。
不愿意來見他一眼。
“我想——看看外面的池子,里面還有我帶來的幾條紅色鯽魚,沒給它放出去。”
他喃喃自語。
沒人告訴他,他大抵是沒有那個機會放生那幾條紅色的鯽魚了。李岐收回視線,外頭沒風,此時很熱,可他卻覺得渾身冰冷。
他出生的是也是這樣的冷清,好似他來到這世上便是一個人。
他忽然間記起來了,他生母產下他的那一天,生母因難纏去世了。而他生母只是因為他那個混賬父親一時興起寵幸的一個名門閨女。
從她那些清秀的字跡看得出來,她一定是個極其愛讀書的人,筆墨書香。他有的時候不明白,為何那樣的一名女子會落的這般地步。
李岐不愛讀書,也不愛玩,他偶爾的時候會吹洞簫。
“來人,有人嗎?”
他想吹一吹蕭,最后一次,只要一次就夠了。
可惜的是,這次,沒人理會他這個卑微的請求。
外頭有了腳步聲——
“天大的喜事!世子有救了!”
外頭的人大喊起來,幾個人人這才將門打開,屋子里一片渾濁的空氣,等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岐已經安靜的躺在榻上,就像是睡的恬靜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