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不才,自五歲開始,直到七歲間,兩年間前前后后一共遭遇了三十次刺殺,如今依舊想不明白其中因果,敢問,此事可是太子所為?”
太子頓然停下腳步,轉頭與范閑對視,約摸三個呼吸,不屑置辯,繼續前進行,徑直離開了京都府。
原著中,范閑是沒有遭遇刺殺的,除了滕子京那次,可是自己穿越過來之后,一次次刺殺都是接踵而來,這讓范閑好生奇怪,難道自己穿越之際,還帶來了莫名的吸引仇恨的屬性?
那些個綠林好漢,梁上君子,采花大盜,有事沒事的就來澹州刺殺自己玩兒?
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呢?
知道這事兒不是太子所為,但范閑還是問了,當中著滿堂所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問的。
太子當時的目光清澈與不屑,范閑看得很清楚,還有著一絲嘲弄。
范閑想親眼見見太子,殊不知,太子也想親眼見見這個傳言中的玉面小郎君與玉面劍客,郭寶坤一事,剛好為兩人都搭了臺階。
如今匆匆一瞥,虛虛實實,幻影無痕,也不知道兩人都有些什么收獲,劇情又會因此有怎樣的轉變。
太子走遠了,二皇子才起步踏出大堂,路過范閑身旁之時,對其豎起了大拇指。
敢當堂質問太子,這可不是心中有少年熱血就敢無腦做出的舉動。
老太監離開之時,說是陛下口諭,召見梅老頭,于是,恍惚間,大堂的人都走了個精光,只留下了站在身后注視著范閑,眼神復雜的司理理,還有一個書生和一具木乃伊。
郭寶坤所挨的一頓無辜暴揍,無非就是范閑想要見太子一面的心血來潮之作罷了。
如今戲已經唱完,臺自然也就拆了。
范閑心中一邊想著,是不是要在這里打斷賀宗偉第三條腿,一邊朝木乃伊走去,反正這里也沒人了,頂多明日再打一次官司就是了。
“你,你想干什么,京都律法森嚴,你休得放肆!”
賀大才子不斷后退著,干脆躲到了木乃伊后面,都這時候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吧。
“就你這慫樣,以后再讓我見到你,見一次揍一次,滾一邊兒去。”
掏出一個瓷瓶放在木乃伊臺板邊上,說道:“這是安神助眠,消磨心中煩躁,有助于恢復的良藥。”
說完便轉身拉著司理理離開了府衙。
“公子,他,他,簡直欺人太甚!”繼而嘆氣,“如今看來,這官司,也就這么了了。”
“啊……啊……”
木乃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想要說些什么。
梅老頭一路來到皇宮的御書房。
慶帝面上和善,揮手賜座,還賜了蜂糖蜜餞。
座位與慶帝平級,那蜂糖蜜餞也是慶帝最愛吃的。
梅老頭早已魂飛天外。
經過幾番言語道斷,他坐了下去,但是屁股卻不敢完全落座,只是坐了半邊。
坐立難安,今日梅老頭算是體會頗深。
最為讓他膽戰心驚的是,皇家還有一種洗牌手段,對于那種棄子,男的,賜毒酒,女的,賜白綾。
握著手中的一杯蜂糖蜜餞,梅老頭心中是一種怎樣的煎熬,何以為外人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