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爬起來就不要命一般瘋狂逃之夭夭,老王一咬牙,追了半座山峰,終于將它逮了回來,開膛破肚,一番忙碌,就開始上火架了。
范閑當時有點傻眼,連黃鼠狼都吃,真是舌尖上的狂人,佩服。
范閑也沒閑著,手里烤的是一只信鴿,至于信鴿的來歷,這可就有點復雜了。
信鴿是瑯琊閣的信鴿,是特意來給范閑送消息的……
為什么到了火架上,成了燒烤?
范閑瞪了王啟年一眼,老王訕訕一笑。
那次在竹林里面打鑒查院的信鴿時,范閑便懷疑這貨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兒,如今果然應驗。這貨看見天空飛過一只信鴿,閃電般抬手就是一個彈弓,準確無誤。
伴隨著幾根羽毛落下,信鴿已經斃命。
在得知這是瑯琊閣特意派來給范閑送信的,王啟年那招牌的微笑瞬間僵在了臉上。
范閑并沒有責怪他,只是說了一句話,銀子從他的工資里面扣,令老王痛心疾首,表示回去就把彈弓給扔了。
信鴿最后化作了司理理的腹中食物,也算是物盡其用,死得其所,就憑它的冤屈和功德,一定能夠上天堂,成為天使,或者下一世生而為人,來找老王報今日這一彈弓之仇。
文化人說,文化比經驗重要,社會人說,經驗比文化重要,但事實往往卻是復雜的,難分彼此。
沒人吃過黃鼠狼,至少范閑和王啟年都沒有吃過,也就沒有什么燒烤的經驗。
看著那烤得金燦燦的,油漬滿滿黃鼠狼,三人腹中食欲大增。
范閑表示自己是個用毒宗師,百毒不侵,率先嘗試,撕下一支腿,放在鼻尖閉眼聞了一下,那香味,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一口咬下去,咀嚼了兩下。范閑臉色劇變。
“呸呸呸……”
不斷吐了起來。
見狀,司理理那已經伸到火架上的手,果斷收了回來,貼心地給范閑輕輕拍著后背,關切地問道:“你怎么樣?是有毒嗎?”
吐了好一會兒,差不多將口水都吐了個干凈,范閑的臉色才舒緩了些,伸手指著王啟年,久久不語。
那賣相,那香味,都特么是騙人的!
入口,一股子腥味兒傳入喉嚨,沁入五臟六腑,直沖腦門兒,幾乎可以讓人瞬間昏厥過去,還有一絲苦味兒,一直縈繞在舌尖上,消散不去。
歸納起來就是,看之賞心悅目,聞之欲罷不能,食之則是讓人有殺廚子全家的沖動。
這種食物,絕對是一種極致的懲罰絕佳手段,一塊肉,閉嘴不言,兩塊肉,心智動搖,三塊肉,開始松口,四塊肉,就連內褲是什么顏色,估計都會撂得一干二凈,一清二楚。
從今天開始,大陸各處叢林間的黃鼠狼就開始遭到了瑯琊閣的毒手,這可真是鼠年不幸,飛來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