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與司理理共乘一騎,從身后抱著司理理。
光明正大地占便宜。
耳鬢廝磨,大抵便是如此了。
看見兩人這番模樣,不少六部的官員皺了皺眉頭。
光天化日之下,簡直成何體統!
“眼看這天就要黑了,再說這霧蒙蒙的天空,應該大雨不久將至,諸位大人天黑不回家,下雨不收衣服,卻在城門口攔我去路,敢問是何道理?”
范閑跳下馬來,牽著韁繩,緩緩前行,看向前方的六部官員,語氣極為平淡地說道。
就像是在與老朋友閑話家常。
“范公子千里追蹤,將北齊暗探司理理擒拿回京,功不可沒。”
“有話說,有屁放,少跟我來這些拐彎抹角的彎彎繞繞。”
范閑的粗魯,又惹來人群中一陣騷動。
“既然范公子如此快言快語,那我就直說了,如今司理理既然已經押送回京,就不勞范公子費神審問了,還望把人交與我大理寺。”
馬背之上,綠袍官員慢條斯理地說道。
年齡三十幾,就坐到了大理寺少卿的高位,應該有幾把刷子。對于范閑的粗魯,他也未曾惱怒。
范閑摸了摸額頭,淡淡說道:“想從我手里搶人,直說就是,非得搞那許多虛的,理由還一套一套的,跟我在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
那人笑笑,卻沒有理會范閑的再次無理言語。
“我乃鑒查院提司,司理理是我鑒查院犯人,你們六部以及大理寺,皆無權過問。”范閑取出鑒查院提司腰牌,示與眾人,說道。
人群中沉默了一會兒。
一個看起來年紀較大的官員,騎馬上前一步,說道:“若真是鑒查院犯人,我們自然不敢橫加阻攔,只是,鑒查院也有鑒查院的規矩,若要提人,還請出示鑒查院提人公文。”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老東西一眼便斷定范閑剛剛回京,手中斷然沒有提人公文。
也確實如他所料,范閑手上根本就沒有提人公文。
范閑摸了摸鼻子,抬頭一一看過前方的六部官員以及大理寺少卿,笑了一下,說道:“提人公文啊?”
其中幾人點點頭。
“行!我這人一向以理服人,要看提人公文,給你們看便是。”
眾人騎于馬上,居高臨下,戲謔地看著范閑,等著看他出丑。
那嘴角的戲謔還沒來得及收回,在黑幕臨近的傍晚,一道亮光突然閃亮天際。
雙劍合璧,破空而來!
雙飛劍!
回旋入鞘。
眾官員從驚魂未定中緩緩回過神來,頭上的烏紗帽卻依舊失去了蹤跡。
雙劍飛七帽。
瞬間完成。
一道紅色倩影從天而降,落于范閑身側,遞上一串糖葫蘆,甜甜一笑,嬌聲道:“公子,你終于回來了,姐姐這幾日可是一直念叨著你呢。”
范閑接過糖葫蘆咬了一顆,揉了揉她的頭發,也不揭穿她非要拉上藍衣當擋箭牌的事情。
雖然時有撒嬌,活潑開朗,但也沒大膽到敢于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直接說自己思戀公子,也只好讓姐姐背鍋了。
“這糖葫蘆晶瑩剔透,看著賣相極好,聞著也香,不知范公子可否也讓我嘗嘗?”司理理見范閑和紅衣膩膩歪歪,嘴角一撇,打岔說道。
“啊?”范閑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果斷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