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一錠一錠的黃金。
數了數,一共一百箱。
千林軍營帳。
范閑最近已經暫時將鑒查院在千林軍中的所有暗探交予兮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范閑深知其中道理。
對于兮若此人,范閑雖然心中一直不太放心,隱隱有著一絲警惕,卻也沒有動用生死符。
生死符,對貪生怕死和迷戀富貴,心有**和不甘之人,方可奏效。
而兮若此人,生死符對她是沒用的。
這個女人,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死過無數次。
即使現在還活著,也孜然一身,了無牽掛,生死符對于她來說,**上的折磨,還不及她心靈上創傷的萬分之一。
所以,范閑并未對她使用生死符。
這種人,若能感化,真心為自己所用,會是一柄無所不利,無物不破的絕世殺器。
這就是范閑還留著她,而并未將她交給鑒查院的真正原因。
殺了,還真有些可惜。
雖然沒有對她種下生死符,但范閑覺得,還是有必要找個合適的機會,讓她見識見識生死符發作的恐怖。
也算是一種攻心,收心手段。
眨眼之間,范閑心中已經下定了注意,回過神來,把手中的熱茶順手遞給她。
兮若看了范閑一眼,也不客氣,接過熱茶,一飲而盡。
“真真假假,真亦假時假亦真,虛虛實實,大人此計,上杉虎有得頭疼了。”
“上杉虎雖然看起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實則粗中有細,切不可大意,廉士杰也需要不斷跟進,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不要有什么疏漏。”
聞言,兮若愣愣盯著范閑,秀眉中帶著幾分疑惑與不解。
“怎么,覺得此事有難度?棘手?”
“這倒不是。只是,兮若有一事不明。”
“但說無妨。”
“此事幾乎可以說關乎到此次南北之戰的勝敗,大人真放心將此事全權交予我處理?”兮若眼中帶著笑意。
范閑也愣了一下,認真看著兮若,“你不是打算投效到我麾下嗎?莫非這只不過是一句戲言?”
“兮若自然是真心投效大人。”
“你既有此心,也有此能力,我為何不能信任于你?為何不能將重任交托于你?怎么地,難道還得我苦心設計試探一番你是否真心投效?”
兮若:“……”
大人,你要不要這么直白?
你都說完了,還要我說什么?
“兮若定不負大人所托。”
沉默許久,兮若凝重說道。
夜半三更之時,空氣仿佛都被凍結一般。
營帳腳下,厚厚地一層積雪,幾乎將出口完全堵住。
這種環境,戰馬前行的速度也很緩慢。
騎兵的突擊能力大大降低。
也正因此,北齊的輜重部隊才敢大搖大擺地前行。
范閑看了一眼手中瑯琊閣傳來的情報,隨手捏成飛灰。
“傳令下去,明日天亮之時,務必趕到安澤,違令者,斬!”
“每人五個辣椒,都把腿邁起來,跑起來……”
“百夫長以上全部軍官,以身作則,違令者,斬!”
令誰也沒想到,在最寒冷地夜半三更時,十萬千林軍已經整裝待發,三十里急行軍,奔襲安澤。
并非是進攻曲阜城,而是繞道三十里,直奔安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