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中的家丁一聽,相互交換了眼神。
領頭家丁道:“燕王已掌控了王府,我們這點人怕一時打不進去,待王府援軍到了就麻煩了,帶著受傷的人撤吧,免得被抓,留下口實。”
“好。”
言畢,家丁們托起傷者,相互掩護退去。
將領猶豫了一下,沒有下令追擊。
王府門前當值的侍衛本就不多,又有十余人受傷,此時去追,就怕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到時王府就危險了。
怒視了會兒逃散的家丁,他又上前察看侍衛們的傷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收刀入鞘,大步來到向趙煦走來。
“此人叫常威。”
趙煦在記憶中找到此人的信息。
他是皇帝趙恒在禁衛軍里給他選的侍衛統領,負責統御王府的一百個侍衛。
從鳳兒被張寒欺負時用常威威脅他,似乎此人和張寒不是一路人,這讓他有些慶幸。
正是想通這點,他才決定大膽行動。
“參見殿下。”
來到趙煦面前,常威重重一抱拳,盔甲發出叮鈴的金屬交擊聲。
“免禮。”
趙煦的目光還在逃跑的家丁身上。
這些人一看便是豪族圈養的家丁奴仆。
燕郡這些豪族竟猖狂至此,竟敢勾結王府王傅對付他。
由此可見,他們對燕王府的蔑視。
“聽聞殿下的瘋癥好了,如今看來是真的。”常威行禮后,上下打量了番趙煦,言語淡淡。
按規制,侍衛沒有命令不得進入王府。
所以,他剛剛得知燕王瘋癥自愈。
“的確如此。”趙煦皺了皺眉頭。
這位侍衛統領表情甚是冷漠不像鳳兒和鸞兒般高興,
不過也是,從京師一路到燕郡,他和這位侍衛統領并無交集。
什么事都是張寒和他溝通。
“恭喜殿下,只是殿下既好了,可否補了我等三個月的俸祿,將士們饑腸轆轆,餓的拿不起刀劍,不然這些毛賊怎能傷了他們。”常威再次抱拳。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提及這種事,但他實在忍不住了。
趙煦瘋不瘋傻,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他只是不想再看自己的兄弟們餓著肚子保護燕王府。
他的脾氣一向如此,又直又爆,又不會拍馬屁,在禁衛軍一向不受上司喜歡。
所以才被算計,推薦給皇上,派給了燕王。
來燕郡本不是他所愿。
但既然來了,他也只能認命,想著能抗擊北狄,一展男兒抱負。
讓他沒想到的是,到了封地后,不說打北狄人,一連三個月他和侍衛們沒有一文錢的俸祿。
他們都是帶著一家老小過來的。
現在,個個家里都要揭不開鍋。
以前,他問張寒俸祿的事兒,張寒便言里言外拿捏他,讓他萬事對他俯首帖耳。
他自是不答應,此后,張寒便一直推脫。
如今見到趙煦,加上侍衛們又受傷頗多,他的暴脾氣忍不住了。
“俸祿?”
趙煦這時想起賬冊上這三個月根本沒有給這些侍衛發俸祿的記錄。
這錢似乎也給張寒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