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你們的俸祿都被張寒貪了,王府賬上也沒銀子。”趙煦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話一出,常威和侍衛們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眾多侍衛圍了過來。
他們本就因為被欠餉而惱恨。
現在為了保護王府又受傷,燕王一句王府沒銀子,讓他們心徹底涼了。
“我們拿命保護殿下,殿下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沒銀子?騙人!”
“這勞什子差事不當也罷。”
“……”
侍衛們群情激奮,常威更火了。
他在禁軍耳聽眼見朝中將領,勛貴貪贓舞弊,克扣士卒軍餉。
心中對大頌的權貴早已沒了好感。
本能認為趙煦和他們也無區別,于是厲聲道:
“殿下莫說笑,王府如此大的家業,竟連我們的俸祿也發不出,是否殿下也和張寒一樣,只是舍不得銀子?”
趙煦暗道壞了。
俗話說當兵吃糧,拖欠軍餉導致嘩變的事在歷史上比比皆是。
若侍衛們反了,他就失去了唯一的力量。
所以,當下他必須穩住侍衛們。
“給本王三天的時間,本王就算把王府賣了,也給會你們發俸祿。”趙煦斬釘截鐵地說道。
審問老賬房的時候,老賬房說張寒前幾日把貪的銀子偷偷運回京師了。
所以,現在王府還真的只有幾十兩銀子,根本沒法發俸祿。
而這幾十兩銀子還要用在他謀劃的事情上。
現在唯一的希便是他的謀劃能夠成功。
“好,末將就再等三天。”常威抱拳,“殿下,將士們不是貪財之輩,今日,也是拼了性命保護殿下,希望殿下不要讓我等寒心。”
趙煦望了眼躺在地上呻吟的侍衛,心里一陣愧疚。
在被欠餉的情況下,這些侍衛還如此拼命,個個都是耿直的漢子。
“本王說到做到。”趙煦神色鄭重,他絕不是在忽悠常威。
將心比心,想要得到這些侍衛的尊重,他總得做事像個樣子。
常威點了點頭,讓侍衛們散去。
趙煦這時丟了個眼色給劉福。
劉福會意,帶著手諭去請燕郡豪族,首先到了燕郡張家府上。
“燕王的瘋癥痊愈了?”
此時,張家的花園里,三個中年男子正在品茶談笑。
劉福稟明來意后,坐于主位的男子露出故作驚訝之色。
他正是燕郡第一豪族的張家的家主,張謙。
“請轉告殿下,在下身體不適,恐怕無法親往,下午會派遣府中家丁前去探望。”張謙輕輕吹著茶盞里的熱水。
劉福臉上的笑容凝固又舒展開來。
來之前,他便料到會如此。
燕郡豪族對燕王府的輕視即便在民間也有傳聞。
大頌立國二百余年,燕郡一直都是燕郡豪族的天下,豪族在這里把持一郡大小事務。
如今突然來個燕王,要凌駕于他們之上,拿走他們的權力,他們自然不樂意。
而且,如今的燕州兵荒馬亂,百姓不得不靠依附燕郡的豪族抵御來自北狄人的侵害,這加劇了皇家權威的衰弱。
“我會如實轉告殿下的。”劉福也不多說,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