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只要將水碓做大,便可以有十幾個鍛錘日夜敲打鐵具,為鐵具塑形。
“我怎么就沒想到,我怎么就想到呢?”王應拍著自己的腦袋。
最終他放棄了與自己較勁,目光放在燕王身上,崇拜的無以復加。
趙煦注意到王應的表情。
其實古代人民的智慧是無限的。
只是有時候會用錯方向。
比如這水碓,既然能捶打稻谷去皮,便能夠用來捶打鐵。
在當代,還有火藥,人家用來造槍造炮,自己卻拿來放炮竹。
所以說,很多器械古代已有之,只是用錯了地方。
拿來改造一下,換種用途,就能派上大用場。
“剩下的就不要本王多說了吧,這六仗河水勢湍急,兵仗司又沿河而建,不借水力豈不是浪費。”趙煦望著碧綠的河水。
“下官明白,即日便讓木匠打造巨型水碓,不,水力鍛錘。”王應躬身道。
只是他忽然想起兵仗司一下做這么多事,人手匱乏,于是道:“殿下,如此數項并行,怕是人手不夠。”
趙煦來時便想到這個問題。
上次王彥忠送來的奴婢還有一些沒什么要緊事的。
他道:“本王待會兒再給你送來二百余人。”
想起王應派出大量人手去山中挖掘石灰石,他道:“挖石灰石的人手也叫回來吧,這些東西本王給你解決。”
王應松了口氣。
囑咐完近期重要的事,趙煦出了兵仗司,往燕郡商行去了。
為了便于管理。
現在豪族們專門弄了個店鋪出來,作為商行駐地。
這個駐地就在金鱗池畔。
這些豪族現在隨交了土地,但已經開始從賣酒的收入中得到回報,手里并不拮據。
所以自然想著把商行放在金鱗池邊。
這樣既能自己找樂子,也能及時招待外地來買貨的商賈。
“殿下,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金鱗池西岸,相對東岸的天香樓便是商行所在。
趙煦抵達,望著兩層小樓上的匾額時,一道聲音響起。
聞聲望去,卻是董安。
“原來是大郎啊。”董安在家是老大。
大頌一般客套的稱謂為郎,且按家中次序。
所以他稱呼董安為大郎。
“幾日不見殿下,董某甚是想念。”董安迎了上來,躬身請趙煦進去。
這些天,他見趙煦的機會都被自己父親搶去了。
心中雖不忿,但胳膊擰不過大腿。
于是見到趙煦,他分外殷勤。
畢竟他可不想疏忽了燕王的關系。
請趙煦在主位坐下,董安令人奉上茶水。
這時得知燕王來了,一應豪族子弟出來問候。
楊賀從樓上下來,嘻著臉湊過來。
現在家中的田都交給王府了。
他們再也不需去田莊上巡查。
家里又嫌他們游手好閑的礙眼,于是都打發到商行里來了。
“殿下,不知您今日過來有何恩命?”董安見楊賀過來,立刻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