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著急,等過段時間,朕同皇后說說。”趙恒再次打起馬虎眼。
蕭詩詩瞥了瞥嘴,她不過是撒嬌而已,自然清楚自己與宮中無緣。
“皇上,燕王殿下遞了折子過來。”這時,梁成的聲音在一人高的錦布后響起。
“念。”
如果是其他人折子,他也就懶得理會了。
但燕王的折子,他必須得聽一聽。
畢竟每次燕王上折子定然是有不小的事發生了。
“臣,燕王趙煦起奏:北狄近日突撤邊市,兵馬再越燕山襲擊燕郡,狼子野心畢現……”梁成展開奏折一一念起來。
水池中的趙恒臉色逐漸變得難堪起來,當梁成念完狠狠一掌拍在水面之上。
“北狄,真乃禽獸也,不但食我大頌之民,還毫無信義,與西涼會盟怕便是要打著再次南下攻我大頌的主意了。”趙恒怒道。
蕭詩詩臉色微白,“皇上,北狄人又要打我們了?聽說當年寧錦都司之戰,北狄糧草不夠,殺了大頌百姓烹食,而且最喜吃美麗的女子,若是他們來到金陵,奴婢……”
這個消息讓趙恒心里有些發虛,但見蕭詩詩花容失色,立刻輕拍美人的后背安慰道:“燕王能征善戰,定然能阻止北狄南下的,美人只需安心服侍朕即可。”
蕭詩詩聞言松了口氣,又趴在了趙恒胸口。
“皇上,殿下還送來一些禮物,說是新出來的商貨。”梁成這時又道。
趙恒頓時將北狄的惱人事放下,目露期待,“是什么東西?”
“據說是沐浴用的,叫肥皂。”
蕭詩詩面露喜色,燕王的貨物名震京師,上至皇室貴胄,下至百姓都趨之若鶩。
若能第一手拿到新貨,茶飯間無疑會多不少談資。
何況她本就出自煙花巷,最喜攀比這些奢侈之物。
于是她抱著趙恒的胳膊便搖動起來,“皇上,奴婢想見識一下。”
聽到此物有沐浴之用,趙恒也起了興趣。
現在他就是在沐浴,正可一試。
令梁成遞過來,又聽了隨肥皂一起過來的使用法子,他便和蕭詩詩繼續嬉鬧了一會兒。
最后在身上打滿肥皂,洗凈出水。
“皇上,打了這肥皂倒真是清爽。”蕭詩詩把玩著手里滑溜溜的肥皂,“今后看來是再也不需要那黑黑的胰子了。”
“這燕王就鬼點子多。”趙恒點頭,這就是他越來越欣賞燕王的原因之一。
隔三差五就會給他驚喜,讓煩悶的日子有些趣味。
一面說,二人到了山間的涼亭,在石桌上坐下對飲。
喝了杯酒,趙恒又想起北狄的事,有些怏怏不樂。
樹欲靜而風不止,西涼與北狄現在狼狽為奸。
大頌邊疆面臨的形勢前所未有的惡劣。
這也是他為什么要從燕王處購買火器的原因。
他要重振禁軍,親自拿回秦州和雍州。
盡管現在很倚重燕王,但從心里他不愿再給燕王立功的機會。
這不是出于平衡燕王和勢族,而是在于一個帝王的自尊心。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他想給太子一個立下軍功的機會。
三皇子前些日子請命去了武關。
竇唯打什么主意,他自然清楚。
一旦三皇子軍功在身,他們便更有理由讓他立三皇子為儲君。
在諸位皇子中,立誰為儲君,他的意向從未變過,自然不會給趙幕這個機會。
他倒不是討厭趙幕,而是在內心里對竇唯的野心有些警惕。
在他思索的時候,蕭詩詩拿過他的酒杯給他斟了杯酒。
見趙恒目光游離,她右手食指的指尖看似不經意地碰了下酒液。
隨即笑顏如花,將酒杯推給了趙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