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問道:“韓兄,你真準備拿了袁立?袁立若是死了,他麾下的袁家兵馬可就不容易駕馭了。”
“王兄多慮了,如此愚蠢的事,我會做嗎?到時候只拖袁立點火自焚,交出一具焦尸即可。”韓琦冷笑。
“高,實在是高。”王康豎起大拇指,“如此,袁立感激韓兄,今后必對韓兄言聽計從,且袁立深恨燕王,定會充當對抗燕王的馬前卒。”
韓琦越發得意,忽的又神色一凌,“出門的時候,二皇子殿下對我說了些話,這次皇上對燕王似乎有點偏愛過甚了,不但給了南三郡,據說還給了海貿權,甚至在皇位的事上松了口。”
王康的眉頭擰了起來,“雖說這次燕王救駕,逆轉北伐頹敗之勢,居功至偉,但這次的賞賜未免過于深厚,完全不同于前兩次對燕王的彈壓。”
“這還不簡單,此番西北戰局受挫,禁軍損失慘重,將燕王以前打出的皇家威勢全丟了,在勢族面前落了下風,甚至今后將一蹶不振,所以皇上松開燕王身上的枷鎖,把他捧的高高的,逼我們勢族動手將燕王壓下去,他便能從中漁利了。”王康身邊一個面如皎月的俊美公子說道。
韓琦望向青年,有瞬間的恍神。
若不是他對青年的底細一清二楚,他絕對認為青年為女扮男裝。
但王康的確就生了這么一個俊美的兒子。
而且在王家同輩的子弟中,這個王榭可謂鶴立雞群,出類拔萃。
比王家家主王子安的長子有能耐的多。
“世侄一言,令我茅塞頓開呀。”韓琦歪頭笑道。
頓了一下,他道:“不過世侄可有應對之策?”
“這要看北狄接下來會做什么,戰與和有不同的法子,但俱都會讓皇家難以翻身。”王榭昂著頭,神色傲然。
韓琦微微點頭,他道:“皇上也在等北狄接下來的動作,既然如此,稍晚些日子,愿聽世侄指點迷津。”
“哈哈哈……”王康大笑,“韓兄客氣了,榭兒不過有些小聰明而已。”
三人又說了幾句,各自離去。
燕城。
王康和韓琦離去之后,趙恒突然緊張起當下的戰事。
畢竟按照趙煦對自己“圍魏救趙”的計劃很自信。
所以,他很關心咸城之圍是不是就此解了?
此番,他雖從咸城逃出,但楊豐等人還在咸城,且糧草無法堅持太久。
對勢族兵馬的死活,他不關心。
但他真金白銀打造出來的禁軍,他可舍不得就這么沒了。
“對了,烏蘭巴不是關押在燕城大牢嗎?派人告訴穆勒洪真,讓咸城兵馬退入秦關,就放了他的兒子。”趙恒道。
想到烏蘭巴是趙煦俘虜的擔心趙煦不滿,他解釋道:“烏蘭巴換近乎二十萬兵馬,值得了。”
“父皇安心,兒臣同父皇想的一樣。”趙煦道。
楊豐和墨翟一樣,俱都是大頌僅存的將星了。
再者,咸城的大頌兵馬雖然屬于不同陣營。
但都是大頌子民。
內斗歸內斗,沒必要在他能救的情況下,讓他們死在咸城。
同時,他覺得這也是收攏人心的機會。
盡管救下他們,他們不會投入到他的麾下。
至少,自己對他們有了救命之恩。
將來若是兵戈相見,說不定能有些益處。
不過,他覺得還是不宜操之過急,顯得他們急于求和。
于是道:“不過,父皇還需耐心等待,誰先動,誰就先輸了一步。”
趙恒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強行耐住性子。
只是,僅僅六日過去,他便再也無法淡定。
如同火燒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