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
趙煦正在科技學堂講學,忽然得知圣旨到了。
回到王府,趙煦剛進府門,徐克后腳也跟了過來。
宣讀過圣旨,趙煦微變,而徐克的則苦笑起來。
見燕王臉色難堪,前來宣旨的小宦官也不敢多留,告了退,便帶著禁軍士兵匆匆離去。
“殿下,糜國舅當路遇刺,幸虧被我們的人提前探知救下,當下,糜國舅已辭官歸家,稱病不出。”徐克說道。
頓了下,他道:“出事之前,竇唯一行去了宮中,隨即國舅也去了宮中,但出來之后似乎不悅。”
掏出一張紙條,他又道:“這是我們的人聽到的,國舅與國丈的對話。”
趙煦點點頭。
徐克安排四院的人去了京師之后,奉他的命令,也在暗中保護糜家人。
當然,有時候保護也是一種監察。
“真是……”趙煦差點一句狗不了吃屎的脫口而出,但最終還是壓了下去。
北伐之戰,讓他看清了趙恒的無能和軟弱。
而這次讓他看清楚趙恒就是個拎不清的人。
只怕在這位帝王的心里,對勢族始終存在一點幻想。
現在,他終于懂了,為什么當年竇唯會扶持趙恒登基。
這就是個戰略水準和狗屎一樣,只有點小聰明的人,而且還極為喜歡貪圖享樂。
自古以來,奸臣無不喜歡這樣的帝王。
而這位帝王在位二十余年,也是勢族割據越發激烈,大頌加速衰落的二十年。
直到北伐一戰,這位帝王徹底玩脫。
為了茍安一時,簽下議和契約,又被勢族趁機勒索,致使勢族由暗著割據,變成正大光明地割據。
“皇上,現在又在殿下和皇上之間來回游走了。“徐克說了趙煦想說的。
輕輕哼了一聲,趙煦道:“本王一步步走到今日,什么時候靠過朝廷,對皇上,本王從來也沒報過希望,否則也不會在他來燕州的時候索要南三郡。”
頓了一下,他道:“這樣也好,他全然信任本王,本王到還要顧念一點,現在,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吧。”
徐克點點頭,道:“對了殿下,長樂郡主明日便能到燕城了,這圣旨該怎么辦?”
馬翰救出長樂郡主,便令人護送其從晉州前往燕城。
但長樂郡主乘坐馬車走得慢,這么些時日才到。
“很簡單,就說長樂郡主前往燕城的時候遇到盜匪,不幸遇難。”趙煦的眼睛瞇了起來。
他救的人,再交出去,怎么可能。
再者,既然趙恒責怪他蠻橫胡來,他就蠻橫胡來給他看。
面對坑害他的勢族,唯唯諾諾,面對救他于危難的皇子,重拳出擊。
如此作為,是可忍,孰不可忍!
現在,他就要清清楚楚告訴趙恒。
勢族不好惹,他也不好惹!
“嘿嘿,下官也是這么想的。”徐克笑了笑。
隨即他像是醒悟到什么,“殿下,你說此事,會不會是勢族的離間之計。”
“那本王得感謝竇唯,讓本王徹底認清了這位父皇。”趙煦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勢族的離間之計。
如果趙恒真的誠心待他,就不會下這道圣旨。
他也不會被離間,但現在事實卻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