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燕州兵馬突然拿出火槍,給他們西涼精銳造成了大量傷亡。
現在這一幕似乎又重演了,望向燕關。
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恐懼之感,仿佛那是一座橫在大地上的食人巨獸。
只是他清楚,這一仗他們必須要打下去。
瘟疫讓燕州損失慘重,燕關也處在最虛弱的時候。
現在,燕關尚且能憑燕王的新式火器將他們擋在燕關外。
等燕王緩過神來,寧錦都司還能保住嗎?
“即便燕王士兵有新式火器,這仗也必須打下去,如果不趁著燕關最虛弱的時候拿下它,我們將再也沒有機會。”古爾圖說道。
他和兀彥想到一處去了。
燕王成長的太快了,與燕王較量的這幾年,他們能感覺到。
這次出現的新式火器更是超出了他的認知。
再給燕王時間,他會成長為什么樣子,誰也無法預料。
這一刻,他終于理解了可汗內心的焦灼。
科爾沁點點頭,他道:“只是不能在這么大,草原上的狼常在夜里襲擊狼群,因為這是獵人視野最差的時候。”
“科爾沁大王說得對,燕王士兵的優勢是火器,但使用火器需要眼睛,黑夜里,雖然我們的弓箭手也沒有多大用處,但他們的火槍手也沒有多大用。”骨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最重要的是,此刻的燕關在瘟疫過后,定然只有少量士兵,肉搏他們不是對手。”
古爾圖和兀彥聞言,俱都點了點頭。
選擇在夜晚,雙方的遠程武器效應都會大減。
但對依賴火器的燕關士兵更糟。
定下此事,古爾圖立刻偃旗息鼓。
讓第二批六千攻城士兵休息,準備晚上攻城。
與此同時。
燕關城頭洋溢著輕松喜悅的氛圍。
這一仗,線膛槍的威力盡顯。
這給將領和士兵們帶來了巨大的信心。
畢竟他們只有六萬人,卻要迎戰四十萬北狄兵。
“這北狄人怎么不打了?”墨羽通過望遠鏡,見北狄收兵會營,露出不解的神色。
“肯定是被打怕了。”呂昌嘴里叼著根草。
眼睛不時瞥向士兵們手中的線膛槍。
他和麾下的士兵俱都穿重甲,等待北狄兵登上城墻再廝殺。
但顯然他們沒有這個機會了。
不過他倒是沒有失望,因為他對線膛槍越發感興趣。
不覺得火槍兵搶了自己的風頭。
“事不尋常必有妖。”常威沉吟了一聲。
接著他和墨羽幾乎同聲道,“他們可能在準備夜戰。”
不是他們能料敵先機,而是在模擬寧錦之戰時候,藍方將領被線膛槍擊敗之后,提出的戰法。
這等于他們站在北狄角度打了一場攻城戰。
“見識了我們新式火器的威力,他們定然是要調整戰術的。”墨羽道。
現在,他越發覺得軍事學堂小小的指揮室里蘊含著無窮智慧。
戰前,他們的腦子里便有了數套方案。
“夜戰就交給我們重步兵。”呂昌精神一震,躍躍欲試。
墨羽點點頭,晚上的確需要呂昌他們戍守城墻。
只是他隨父親征戰多年,經歷的夜戰可不少,又在軍事學堂學了不少東西。
怎么能讓己方的優勢在黑夜中消失呢?
呂昌只是最后的保障,而他會讓北狄人明白,他們王府親軍更善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