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樂亭縣?”
議事堂,劉福和常威同時驚呼出聲。
燕王把他們叫來之后,便向他們透露出了這個消息。
“和皇上一起來的還有醇王和醇王妃。”趙煦又道。
聞言,劉福眼睛轉了轉,“不過皇上也的確沒地可去了,這次被勢族形同軟禁,他定是嚇壞了,只有來燕州避難。”
常威有些氣悶,他瞥了眼趙煦,梗著脖子道:“殿下,末將有句大不敬的話,不知該不該說?”
“我們三人共歷生死,沒什么可藏著掖著的。”趙煦望向常威。
他一向有什么說什么,現在轉彎抹角,那么接下來可能說的話真會是大不敬了。
猶豫了下,他咬牙道:“殿下步步艱辛,靠著自己,帶領燕州走到今日,可不能因為皇上的到來,就將王府的權柄拱手相讓了,咱們是殿下的人,不是朝廷的人。”
“果真是大不敬。”劉福望向常威,若是以前,常威這話傳到京師。
朝廷一定會下旨將常威斬首,朝廷也會彈劾燕王有謀反之心。
想到這,他轉向趙煦,嘿嘿一笑,“不過常將軍說的也是下官的心里話。”
趙煦輕輕笑起來,“本王懂你們的意思,你們擔憂的事不會發生,不過皇上既然來了,本王總不能把他趕走。”
前段時間,趙恒被勢族軟禁,以竇唯為首的勢族屢次挾天子以令諸侯,下了一道又一道圣旨。
雖然這些圣旨對他來說沒什么效力,但是總歸十分難受。
畢竟,他們把趙恒捏在手里,便掌握了大頌的道義。
所以,這次既然來了燕州,他便想干脆把趙恒留下來,讓道義留在自己這邊。
“趕走自然不能趕走,皇上留在燕州,對殿下可是十分有利的。”劉福忙道,“只是殿下可以隱晦地提醒皇上,他可以安心在燕州度過余生,但不能插手燕州政務。”
“劉王傅說的極是,末將贊同。”常威拱手道。
其實趙煦這次二人前來,也有探探二人口風的意思。
現在,了解了他們意思,自己便沒了最后一絲疑慮。
當下,大頌陷入混亂,勢族正式割據一方。
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有勢力稱王,稱孤。
如此形勢下,他怎么可能將自己權柄讓給趙恒。
他來燕州,自己收留他,已經是看在他與九皇子有一絲血脈聯系的份上了。
他趙恒若還想要權柄,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還是老老實實在燕州當個吉祥物吧。
想到這,他道:“甚善,就這么辦,不過形式還是要走一下的,明日你們兩個便隨本王去樂亭縣,將皇上迎回燕城。”
“是,殿下。”二人俱都一喜。
隔日。
趙煦便帶領官員和將領前往樂亭。
在樂亭縣府衙后的宅院中,他見到了趙恒。
“煦兒……”
見到趙煦,原本在院子里發呆的趙恒突然站了起來,頓時淚如雨下。
一個堂堂帝王竟然當著他面哭了起來。
“父皇。”趙煦走上前去,一副難過的樣子,“竇唯狼子野心,兒臣護駕不及,還望父皇恕罪。”
“煦兒。”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