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主公的死,換來廣瀨藩的太平!”
“因此——緒方君,我需要您的幫助!我需要您的劍!”
“……原來如此。”緒方輕聲道,“您一開始問我的那個問題——‘您愿意做劊子手嗎?’是這個意思啊……”
“希望我做一個能幫您刺殺松平源內的劊子手嗎……”
說到這,緒方沉默了起來。
在沉默了好一會后,緒方朝倉永反問道:
“家老大人,容我冒昧一問——您已經召集了幾個劊子手了?”
“6個。”倉永毫不含糊地答道,“如果緒方君您愿意助我們一臂之力的話,就是7個。”
“6個嗎……”緒方苦笑道,“這么點人就想刺殺一國大名……家老大人,您不覺得這實在是太勉強了嗎?就沒有其他的刺殺方式了嗎?比如在松平源內的日常飯食中下毒之類的。”
“如果打算靠下毒來暗殺主公,那這近乎是一件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倉永輕嘆了口氣。
“主公平日里所吃的所有飯食、所喝的所有水,都有專人為其試毒。”
“只要有試毒人在,根本就不可能靠下毒來毒殺主公。”
“……那么,如果要靠劍來結果松平源內的性命的話,家老大人您有什么計劃?”
“您打算如何憑借著這稀少的戰力來取下松平源內的首級?”
緒方的話音剛落,跪坐在倉永旁邊的飛猿便搶先一步說道:
“緒方君,很抱歉。您還沒有加入我們,所以我們不可能把我們的計劃全盤告知給您。”
“……說得也是啊。”緒方輕嘆了口氣,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多虧了飛猿剛才的提醒,讓緒方意識到了自己剛才似乎問了個很蠢的問題。
他現在的身份還只是一個外人。
倉永怎么可能會把他們的行刺計劃全盤告知給他這樣的一個外人。
“緒方君。”
倉永直視著緒方的雙眼,正色道。
“現在——可以告訴我您的回答嗎?”
“您愿意加入我們,與我們一起共扶大義嗎?”
聽到倉永的這個問題,緒方突然感到自己的大腿似乎又重新感知到了里吉的血淚低落在了他的大腿上的那溫熱的觸感。
耳朵重新回響起里吉的嘶喊。
眼前也重新出現自己剛才在那昏暗的房間內看到的那一幕幕可怖的景象。
回憶著這些,緒方他那原本自然搭放在雙腿之上的雙手開始緩緩攥握了起來,嘴唇緊抿。
目光也不受控制地看向了自己的右側。
看向了安靜地放在自己右側榻榻米上的打刀……
……
廣瀨藩,榊原劍館。
不論是榊原劍館的師徒眾人,還是松平源內一行人,此時都跪坐在道場的邊緣。
除了松平源內之外。
松平源內大大咧咧、隨意地坐在道場邊緣的木制地板上,兩條腿張得大大的。
此時的松平源內,饒有興趣地看著道場的中央。
在道場的中央,有兩人正持著真刀相對而立。
這兩人分別是三上。
以及他們榊原劍館輩分最小的小弟子——澤村吾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