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碰上我家族里的那些人,還是被官吏們認出我是‘流光八幡’間宮九郎的幾率更大啊。”
琳將原本半睜著的雙眼微微睜大了些。
就這么直直地看著九郎好一會后——
“……九郎。你有想過回你的家族嗎?”
“未曾想過。”間宮不假思索地用堅定的語氣說道,“我已經……不想再為德川幕府做事了。”
聽到間宮的這回答,淡淡的笑意在琳的臉上浮現。
將原本半睜著的雙眼重新閉緊后,琳接著說道:
“記得早點回來,不要買那種很燙的食物。”
“是。”間宮露出微笑,“我們去去就回。”
……
……
外出吃飯的人只有緒方他們這幫男人。
在旅店的門口站了好一會后,才終于等來了姍姍來遲的間宮。
“抱歉,諸位。”間宮微笑著,“讓你們久等了。”
“也并沒有等多久。”緒方笑道,“走吧,我們去隨便找些飄出來的香味還不錯的飯店。”
一行人結伴朝離這里不遠的鬧市走去。
在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朝鬧市進發的時候,緒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朝身旁的間宮問道:
“間宮,你在不戴眼鏡的情況下,真的能正常活動嗎?”
間宮并不像緒方那樣擁有可做面部偽裝的人皮面具。
所以他所做的偽裝相當地簡單且粗暴——把眼鏡摘了,然后用泥巴把自己的臉、頭發、衣服抹得臟兮兮的。
從外表上看,就是一名骯臟的、不會有人去多看一眼的落魄浪人。
“我眼睛的視力的確是沒有常人那么好,但也沒有差到脫了眼鏡后就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地步。所以我不論有沒有戴眼鏡都不會影響到我的行動的。”
“其實只要把臉抹得臟兮兮的就行了吧?”島田接過了話頭,“有必要把眼鏡也給摘了嗎?”
“島田,這你就不懂了吧?”
間宮的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笑意。
“幕府所繪制的關于我的通緝令上的畫像,最大的特征就是戴著副眼鏡。”
“事實上,也的確有很多幕府的官吏是靠我的眼鏡來認出我是間宮九郎的”
“所以只要把眼鏡脫了,就等于將這最大的特征給拿掉,幕府的官吏們就沒有那么容易認出他就是‘流光八幡’間宮九郎了。”
“喂!混賬!你那是什么眼神?!”
間宮的話剛說完,一道來自不遠處的暴喝便突然將眾人的注意力都給引了過去。
緒方的身高本就比這個時代的絕大部分人都要高,所以只要一轉頭便能看到究竟都發生了何事。
“緒方大人!那邊都發生什么事了?”身高只有1米57的島田因視野的緣故,看不到聲音的發源地都發生了何事,因此只能詢問緒方。
“沒什么。”緒方輕聲道,“是‘鞘當’而已。”
武士刀被譽為武士們的靈魂,在絕大部分的武士眼中,腰間的刀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所以總是會有和刀有關的血案發生。
武士們都將刀佩戴在自己的左腰間,在略狹窄的街道上走路時,與別人擦肩而過時,難免會碰到別人的刀,或是別人碰到自己的刀。
一些脾氣火爆且腦袋有些問題的人,可能就會以“你碰到了我的刀,你玷污了我的刀”為由,大動干戈。
久而久之,在這江戶時代中就誕生了“鞘當”這個詞匯。
隨著時間的流逝,“鞘當”的詞義獲得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