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瓜生扭過頭,看著貼在墻壁上的緒方的畫像。
眼中光芒閃動。
“每次感到疲憊的時候,我就會看看緒方大人的畫像。”
“只要一看到緒方大人的臉,我就會感到力如泉涌。”
“若是感到疲憊的話,你應該去向四郎兵衛大人申請減少一些你的工作。”太夫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瞪大著眼睛去看緒方一刀齋的畫像,可不會讓你酸痛的肌肉瞬間好起來。”
對于太夫的這句話,瓜生只笑了笑,不做任何回應。
瓜生舉起手中的茶杯,一口氣將杯中的茶水飲盡后,朝太夫正色道:
“太夫,您來得正是時候呢,如果您現在不來找我,我之后也要去主動找您了。”
“嗯?主動找我?”
“嗯。”瓜生用力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太夫,請跟我來。”
太夫不明就里地跟隨著瓜生走進了瓜生的寢室內。
瓜生的寢室和她的廳房一樣——沒什么家具、干干凈凈,某面墻壁上貼有緒方的畫像。
瓜生的每座房間,都貼有著緒方的畫像。
快步走到寢室的一角后,瓜生搬開腳下的榻榻米。
在瓜生搬開寢室一角的榻榻米后,太夫才發現原來這張榻榻米下別有洞天——里面挖有著一個空洞,而空洞里面裝著一個小盒子。
“太夫,這是我自來到吉原工作后,一直積攢下來的錢。”
瓜生搬出這個盒子,然后將其打開。
里面裝滿了錢。
從大判金再到零散的銅錢,囊括了市面上所有類型的錢。
“如果日后我突然死掉了,或是怎么樣了,太夫您就把我的錢收下吧。”
“太夫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存錢,打算建一個專門收納并照顧年老或生病的游女的屋子嘛。你就把我的錢用到這個地方吧。”
“雖然我的這點錢根本不值一提,連木材都買不了幾根……”
太夫因驚詫而瞪圓了雙眼:
“死掉?小瓜生,你沒頭沒腦地說這么不吉利的話干什么?”
“我不是一直都在各種類型的無賴、人渣打交道嘛。”瓜生露出平淡的微笑,“什么類型的無賴、人渣都有,其中不乏亡命徒。”
“說不定在未來的某一天,在逮捕某個無賴的時候,便出了什么意外了。”
“所以我就想著提前做些準備。”
“這樣等萬一哪天我出意外了,不至于讓這些我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錢就這么在榻榻米上發霉。”
“小瓜生,你真是的……”太夫兩手叉腰,語氣中盡是無奈之色,“我是該罵你杞人憂天呢,還是該夸你未雨綢繆呢……”
“我這當然算是未雨綢繆了。”瓜生一邊“嘻嘻”地笑著,一邊將手中的錢箱放回原位,并用榻榻米蓋好。
“總之,太夫,你不要忘記我的錢所放的位置哦。”
“小瓜生,你就不怕我日后偷偷潛入你家,把你的錢偷走嗎?”太夫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太夫才不會做這種事情呢。”瓜生不假思索地說道,“我才不會相信會花掉大半積蓄來修繕羅生門河岸的太夫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反正我的這錢就托付給您了哦。您千萬不要忘記我的錢放在什么地方。”
“……知道了。”風鈴太夫輕嘆了口氣,換上無奈的語氣,“小瓜生,我覺得你完完全全就只是在杞人憂天哦,吉原哪來那么多亡命徒啊。”
“而且就算是有亡命徒出現,也奈何不了你吧?”
對于風鈴太夫的這番話,瓜生只笑了笑。
不做任何言語上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