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難看出李縣令臉上的不悅。
說到底,還是沒有辦法解決根本問題。
“如今外面已有有二三百的流民了,就算是城門不開,也保不齊這些人會用其它的法子去騷擾百姓。特別是一些離縣城遠的村落。居里,當地的百姓們可就要受苦了。”
“不錯,這些人需得想個法子好生安置,否則,日后咱們高縣的盜搶案件,甚至是殺人越貨的案子,都有可能會迎來高峰期。”
柳承恩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地聽著。
哪怕有些論調聽起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現在也只能裝作一概不知。
他只是一個小秀才,在場的諸多舉人老爺們,他可得罪不起。
討論了一上午,也沒出個結果,最后,又由李夫人安排了酒席。
等到歇息之后,下午繼續。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李縣令也便先讓他們回去了。
折騰了一天,一點兒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
關先生是最后一個離開的,走之前,遞了一封信給李縣令,之后,自己就讓柳承恩陪著自己回了書院。
他們前腳剛坐下緩口氣,那頭書童就來報,說是李縣令來了。
關先生輕笑,“看來,你的法子果然是有效的,不然,也不會讓李大人只看了粗粗兩條,便急不可奈地趕過來了。”
“老師,您為何先前不在縣衙里說?”
關先生搖搖頭,“這法子原本就是你想出來的,若是真能用得上,將來記首功的也當是你。只是當時眾多的舉人鄉紳在,若是讓你一個小秀才出頭,怕是有人要看你不順眼了。”
柳承恩心思一動,老師這是想著保護他呢。
“多謝老師費心了。”
果然,李縣令被請進來后的第一句話,便是想要請教這安置流民之法。
關先生笑呵呵地將人請入座,然后讓柳承恩將自己的想法細細說來。
這一說,便到了掌燈之時。
一直到關夫人安排人送了晚膳過來,李縣令才注意到如今外面已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想不到柳秀才年紀輕輕,便能有此見地!本官佩服呀。”
“不敢,學生只是在鄉野間長大,對于一些百姓的心思比較懂而已。”
“咱們今日在場的那些個舉人,也不乏在鄉野中長大的,只是他們卻完全沒有想過,這流民一旦侵擾村莊,會造成多么嚴重的后果。”
“大人,如今咱們高縣受損的田地也不少,圍今之計,也是當先安撫百姓才是。”
“柳秀才所言極是,本官這些日子可是愁地頭發都白了。好在今日得柳秀才之妙計,本官心中甚慰!”
“大人過獎了。”
最終,李縣令讓柳秀才將先前說的,都一條條整理出來,之后,他會按此法行事,之后若是有效果,自然會上報朝廷為他請功。
柳承恩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請功,可是李縣令未想昧下此份功勞,倒也是讓他心生欽佩。
他先前借由關先生的渠道,也看過了其它一些地方的文書,知道這種貪功冒領的行徑,可以說是比比皆是。
而李縣令未曾起這個心思,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有關先生在,他不好下手。
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他真的心系百姓,不愿意讓百姓受苦。
總這,這份情,他承了。
數日后,聚于高縣城外的災民們沒有等來當日的施粥,反而是被一隊官差引入了高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