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愿意幫許氏這一把,當然不單純地只是因為她和蘇錦繡的關系。
許家是以糧商發家的,北安州缺糧,往年許家也曾募捐或者是低價賣出過不少的糧食,可以說在北安州也是積攢了善名的。
柳承恩做這些,是純粹地看在了許家的面子上。
而且,他后面要做的事,還需要各方商戶的配合甚至是出錢出力,所以,這個時候,拉攏一下,總歸是有益的。
沒過幾天,許氏再過來找蘇錦繡請安的時候,臉上就已經是笑盈盈的了。
“我聽說事情被人捅到了上官那里,山長還單獨將老爺叫了過去訓話,回來后,他便到那個賤人的院子里大發雷霆,罵她險些害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許氏掩唇笑了笑,“其實他也不想一想,他的那些個好名聲,都是怎么傳出去的?或許是被山長敲打了一番,所以他還是將今年的舉薦名額給了我的一個堂侄,我那侄兒好歹也是童生,不算是辱沒了他。等明年下場,考個秀才老爺回來,也算是給他長臉了。”
蘇錦繡見事情解決,便知道是柳承恩那邊動的手。
這種小事,也不需要他親自出面。
不過,事后她又去了一趟許氏糧行,倒是打聽到了不少事。
弄清楚了許氏糧行在北安州的口碑之后,蘇錦繡也便理解了柳承恩的用意。
想到了自己這陣子與許氏的交好,也算是變相地提高了許氏在田家的地位。
許氏有兒女傍身,又是田家正室,就算是婆婆更看重自己的侄女,也不可能真地明著去打壓許氏。
果然,有一個強有力的娘家,還是很重要的。
“待他日你府上再添丁,你怕是要忙上好一陣子,出不了門了。”
許氏輕笑,“其實也用不到我,我那個好婆婆,可是心疼著呢,這天天的好東西,如流水一般地往那院子里送,生怕我會苛待了她一樣。”
蘇錦繡心頭一動。
孕婦的確是需要好好地補養,可若是補過了頭,那也是要出事的。
比如說孩子養地太大了,到時候生不出來,那可是會一尸兩命的!
“這孕婦也不能總是吃吃喝喝呀,該走動的時候還是得走動的。”
許氏輕嗤一聲,“夫人以為我不曾勸過?可是我一說這話,婆婆就以為我是要害她侄女呢,總覺得我會使什么陰謀詭計,也不知是從哪里聽來的一些個閑話,總說有錢人家的內宅陰私多,有錢人家出來的女子會使各種狠辣的手段。我那夫君竟也事事聽他母親的。既然如此,我反倒不如一概不管,由著她們去折騰吧。”
蘇錦繡聽罷,倒覺得許氏這做法算是相當明智的了。
身為主母,還是一個被婆婆不待見的主母,若是真地管多了,還不知道要被冤枉成什么樣呢。
現在這樣倒是最好,一切都是由婆婆去管著的,吃的用的,許氏都不曾沾手,不出事也罷,真出了事,至少也不可能賴到她的頭上去。
蘇錦繡這里忙著賺銀子,醬作坊和酒坊都是忙得腳不沾地的,因為這兩項大生意都是在平縣,于平縣有利,可是于生意卻是明顯弊大于利。
一則是往外運輸,路途有些遠了,這成本自然也就高了。
二來,平縣貧苦,這些東西能在本地消化的基本上沒多少,大部分都是往外走。
蘇錦繡也是一直在琢磨著這一點,想著是不是可以在州城內也開上兩家作坊。
反正現在的需求量大,他們是供應不上的。
只是又仔細地研究了一番之后,發現這酒坊開在州城卻有幾分不妥。
一來這原材料就不太容易運到,沒有直接在山腳下守著,自然是有幾分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