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只是魂魄或者元神?這怎么可能呢?
所以我看不見他的面容,便是因為他沒有原身么?
我從未有過如此大的震撼,他沒有原身,卻擁有如此強大的神識。看不清他的面容,卻由心覺得他容貌昳麗。也從未有此,僅憑聲音便覺著他必然比紫昊還要好看許多。
他的聲音很暖,感覺和大師兄對我說話時一樣溫和,讓人心生安寧。卻又不同大師兄總有些顧慮,或是擔憂,而他的聲音充滿果斷,充滿力量,充滿慈和。
他和紫昊截然不同,紫昊有些自卑,有他所謂的執念,所以顯得過于剛強和多愁善感。而他的聲音里充滿自信,也充滿陽光。他給我的感覺又如同祖君,胸懷天下眾生之生死喜怒。
我也不知為何,就憑借他的神識,就仿佛很了解他的為人。
“丫頭,你神識中的氣息,很熟悉,就像是我自己。”
他語速很慢,很有磁力。
對于他的話,也正是我想說的,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從我自己身上散發出的一般。僅是一點點看不清面容的神識,我就有著極其想要靠近他的沖動。
這是難以出現的一種感覺:安全。
“你有名字么?”
“名字?”
我點點頭,而他卻搖著頭。
他到底是什么人?沒有原身,沒有名字。
他一個人呆在這里么,那他呆了多久了?
“你呆在這,有多久了呢?”
“至有了這山,我便在此處。那人曾說,此山起于不周前。他離去后,便不曾再現,即使神識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周前?便是不周山么?那不是同比祖神之齡。那他豈非堪比祖神和靈媧?
就在這時,我仿若聽見師父在喊我名字,我如同醍醐灌頂,忍不住回頭望去。卻不見師父身影,但依然聽見師父在喚我名字。
“我師父在喊我。”
“丫頭,有人來尋你了,快些隨他回去罷。”
“你不和我一起離開么?你一人該多無聊啊!”
他搖搖頭,“我該走了,否則尋你之人進不來。”
便見他轉身要離開,對啊,他沒有原身,僅憑神識如何離開?天啊,他一個人在這里生存了這么久,該是如何的寂寞和無聊。突然發現,他比紫昊還要可憐。
“我叫羽霓,這是我的名字。”
那人身影漸漸遠去,隨后什么也看不見了,這時周朝有了些清晰。周圍出現了一些花,這花潔白無瑕,這花不同于我所見之花,此花花瓣是由一層一層,一圈一圈的曲線構成,無葉無味,只一根枝莖所支撐,此花我從未在別處見過。花隨著那人的離開也跟著慢慢變得模糊不清,最后隨著那人消失的地方跟去。我身旁的花越來越消失,這花像是追隨他的去處般跟著他的步伐遠去。
師父的聲音越來越近,眼前的光越來越明亮,我便跟著光和師父的聲音向著那人離開的相反方向走去,直至看見師父的身影。我甚是感觸,上前抱著師父。
師父撫摸著我的頭道:“可讓為師好找,竟是跑來了此處,好在你不曾進那山中。否則為師怕是當真找不到你,何談帶你回去。”
我抱著師父,“師父,我還活著么?”
師父慈祥一笑:“活著。”
“那師父,我可是渡劫成功呢?”
師父點點頭,撫摸著胡須,一臉慈祥:“為師還從未見過,能在渡劫中修升神識的。”
說罷,師父拂塵一揮,我便輕飄飄的飛了起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離開了此處。不容我細細看一看自己所處之地,好方便我之后再來。
待我緩緩睜開眼時,便已在玉清境我自己的屋里。周圍站滿許多人,師父在遠處的蒲團上盤坐著,一手拿拂塵,一手豎掌在胸前。聽見大家叫了我名,師父才睜開眼。大師兄二師兄趕緊上前扶著師父起身,師父到我跟前看了看,才算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好休息些時日罷,為師便不打攪你了。”
我望著師父,心生感觸,今日若非師父,我當真是有去無回了。
“師父,阿霓讓您擔心了,對不起。”
師父撫摸著胡須,瀟灑慈愛的一笑:“你們都是為師的孩子,何談歉意。往后勤加練習,少貪玩誤悟便好。”
師兄師姐們也都行禮道:知道了,師父。
見我們如此乖巧聽話,師父才算欣慰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