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溫養命珠都需要百日,紫昊身在陰山而沒了命珠自然危險。
紫昊或許也擔憂沒了命珠,就不能確保儷舒的安危吧?
我告訴他,一切等進入丹穴山再另做他計,倘若再耽誤只怕也會耽誤了儷舒的身體。
紫昊自然明白,可又不想作為罪人去面對阿爹他們。
在他萬般躊躇之下才總算向我點點頭,或許他更為擔憂儷舒的安危,畢竟陰山確實不適合久居。紫昊將命珠給我后,眼神十分復雜。仿佛是將一切的希望都給了我時的企盼,也不知是感激還是擔憂。
我將手劃破,盛了一盞血遞給紫昊,紫昊見后惶恐。
“鳳凰血雖不能替代命珠,但也能助你不少。”
紫昊頷首,看我的眼神落寞,見他吞了吞唾沫,眼神發紅。
“可惜我如今修為平平,既給不了你承諾,也護不了母親安好,就連自己也岌岌可危。”
儷舒抬眸看著紫昊,垂下眼眸,眼淚順勢落下。
“小昊,是母親無能,拖了你的尾。”
紫昊趕緊紅了雙眼走到儷舒身旁,雙膝跪地拉著儷舒的雙手,“母親,您可別這么說。”
“小昊,母親不過給了你性命,卻不如阿霓總能為你緩急相濟。”
我不知道怎么說,總感覺站在這里過于尷尬和礙眼,只能轉身離開屋子。
獨自踩在積雪之上,發出響脆的聲音。此刻思緒既混亂,又空白,只能轉來轉去的踩雪。對于紫昊我總能緩急相濟,可是對于大哥哥的鼎力相助卻總是在承受。
難道僅僅就因為我與紫昊有著婚姻關系嗎?
想著剛剛紫昊與儷舒母子情深的場面,我心中的悲傷真的是心疼紫昊么?此刻我怎么覺得憐憫反而要多一些呢?紫昊從未感受過母愛,如今好不容易母子團聚卻又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是由心可憐紫昊的身世與遭遇罷?從什么時候起我竟也有了悲天憫人的慈悲心了呢?
往常我不過是事不關己,最多就是順手牽羊的給點幫助。如今對紫昊真的過了余,甚至連族人的安危也被我拋之腦后。
到底是兒女情懷多些,還是可憐多些?
似乎紫昊為我做的,當真不如我為他做的。
想到這里我猛然一回神,拍了拍臉頰。我到底在想什么?秦奉的書卷中,那人界的兒女情長也好,或者修仙界的雙修戀人也罷,誰會想到付出就一定要同成分的回報?
我覺得此刻的想法太過狹隘,有些瞧不起自己。
急的在雪地上猛地來回跺腳,以示掩蓋內心的不安。
“阿霓,你是受不住這寒氣么?”
???
回頭看著紫昊依然發紅的雙眼,以及嘴角留起的胡渣,突然感覺內心一陣抽痛。
只是,作為修行的上仙來說,我怎么會怕寒冷?即使我屬性為火,那也不是這點冰寒就能困住我的。
“我是喜歡這聲音。”
我只能用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回他,然后再配上做作的動作故意在雪上跳了幾下。
紫昊微微點頭,我這才在心口吁了口氣。
見紫昊要開口時我趕忙說道:“以我修為不過七七四十九日便能將命珠給你,你飲了鳳凰血總能頂過一時半會。到時見機行事罷。”
說罷給他展露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
“阿霓,我。。。”紫昊想說什么,看了我幾眼后眼神又黯淡了下來。
“我知道,四師兄,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