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看向烏司凌的目光多了幾分贊許，這倒是個聰明且堅定的，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和立場，蕭鏡水一貫欣賞這類人。
“鬼月君只和我說了這些，并沒有提到冥王和你們家族的想法。”
蕭鏡水據實已告，她自然不會真的將這三位鬼族給攛掇回去。
畢竟，這三位鬼族留在鴻初書院，也是給鬼月君再度回來準備一層臺階。
果然，烏司凌聽得蕭鏡水這話，陷入了猶豫。
若是冥王和他們的家族也有意讓他們回去，他們自然不會再推脫。
但關鍵是沒得到消息，這讓烏司凌有些為難。湛梓馨也同樣如此。
欒休沒有那么強的敏銳度，不過見烏司凌和湛梓馨皆是皺了眉頭，便知道回冥界一事，短期內只怕是玄了。
“你們也知道，我只是與鬼月君有幾分交情罷了，并不認得冥王，是以不曉得他老人家的想法，更不知道你們家族的打算。”蕭鏡水對幾人的猶豫表示十分的理解，勸慰道：“若是一時拿不定主意，再等一段時間也沒關系。”
三鬼沒想到蕭鏡水竟是如此的直白，一時間有些呆了。
湛梓馨遲疑道：“若是如此，鬼月君是否會生氣？”
他們在意冥王和家族的想法，并將其放在首位，但是這不意味著鬼月君不重要。畢竟這位若是發起飆來，冥王都得退避三舍。
他們這種小鬼，可不敢跑上去觸這位的霉頭。
蕭鏡水知曉自己另一重身份有多大的威懾力，三鬼的顧慮在她意料之中。
蕭鏡水笑瞇瞇道：“鬼月君怎么會生氣呢？畢竟你們要做什么是你們的自由。”
這話莫說是烏司凌和湛梓馨了，就連欒休都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這也不怪他們，畢竟鬼月君一貫是乖張冷僻肆意張揚的形象，就差把“唯我獨尊”四個字給寫臉上了。
作為鬼月君本人，蕭鏡水知道自己表現出的是個什么鬼德行，對此并不生氣。
“其實鬼月君也沒有非要你們回去的意思，只是鬼月君前不久在鴻初書院碰上了惡心的事兒，對此心懷芥蒂。如今也擔心你們遭人為難，所以才托我說一說。畢竟你們是鬼月君帶出來的，萬一被誰給難為了……”
蕭鏡水不再說下去了，給了三鬼一個“你們都懂”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言語之中。
蕭鏡水這話雖然含蓄，但是算不得晦澀，連欒休都能聽懂。
無非是說，鬼月君不是在乎他們回不回去，而是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
雖然鬼月君與他們關系并不親厚，但是鬼月君也算得上是他們這次出遠門的帶隊長老了。
雖然這個帶隊長老半路扔下小輩自己走了，但是若烏司凌他們出了什么事兒，鬼月君臉上也好看不到哪兒去。
蕭鏡水這番話雖然表明了在鬼月君眼中，三鬼無足輕重的事實，但是卻實實在在讓他們松了口氣。
這才像鬼月君嘛。
知曉了鬼月君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背后的原因，他們也更清楚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