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花月公子托天地樓找大量冥海皇蛛絲的事情,介不介意讓外人知道呢?”
釋云燁語速緩慢,目光中略帶戲謔。
蕭鏡水既然繞過冥王走天地樓的渠道收集冥海皇蛛絲,想來是有所顧忌的。
蕭鏡水卻依舊笑容溫雅,仿佛渾然不在意:“這是樓主閣下的自由,與我介不介意沒有關系。”
蕭鏡水也的確不甚在意。
虱子多了不愁,蕭鏡水也不怕冥界再猜忌她幾分。若此事傳出去了,她多少有些麻煩,不過問題不大。畢竟沒誰能想到她找那么多冥海皇蛛絲是來煉制傀儡絲的,也更沒有人知道她會傀儡術。
而且,她相信釋云燁不會說出去,起碼短時間內不會說出去。
因為釋云燁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她與冥界之間面和心不和,分道揚鑣甚至反目成仇都是遲早的事。雖然這件事知情者都心知肚明,但是沒誰能擔得起故意挑撥離間的下場。
所以,蕭鏡水絲毫不慌,神色半點未變。
釋云燁原本是打算詐一詐蕭鏡水,看看她會不會露出什么也異樣的神色,好讓他從中找出些許破綻,誰知,蕭鏡水穩得一批。
釋云燁有些挫敗:“花月公子可真淡定。”
他不由感慨,蕭鏡水的心理素質可真好,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讓釋云燁有些好奇蕭鏡水過去到底是經歷過什么,小小年紀就養成這么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性子。
蕭鏡水似真似假地嘆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想要在錯綜復雜的環境中更好地生存下去,良好的演技和爐火純青的表情控制能力是必不可少的。
戴著一層假面生活當然不舒服,如果可以,蕭鏡水也想做個簡單的人。但是她的人生,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注定與簡單沒有關系。
蕭鏡水很清楚,她可以讓人知道她的心機深沉,甚至是心懷鬼胎,但她不能讓任何人抓住把柄,因為任何破綻對她來說都是致命的。
既然選擇了近乎十死無生的路,就必須要步步為營,處處算計,不可在人前露出半分疲態和軟弱。
不過這些是不必說與釋云燁聽的。
蕭鏡水站起身來,打算離開:“樓主閣下若是沒有別的話要說,我就先離開了。”
沒辦法?
釋云燁苦笑,雖說是身受桎梏,但蕭鏡水行事如此肆意隨心,又算得上哪門子的沒辦法?
而且蕭鏡水的麻煩是自找的,他們釋氏一族才是真正的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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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日當著洛芙的面,很多話都是說不得的。
聽蕭鏡水說要走,釋云燁輕輕拍了拍洛芙的手,柔聲道:“芙兒,花月公子要走了,你可要同他說些什么?”
洛芙被釋云燁點名有些茫然,她試探道:“那,花月公子再見?”
她想見蕭鏡水,只是出于單純的崇拜,若真要她與蕭鏡水說些什么,她反而無措了。
因為洛芙實在是沒什么與外人打交道的經驗,她實在是不知道要跟別人說些什么東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