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一邊哭一邊將喜姐兒的衣袖掀開,只見那小小的瘦弱的身軀上全都是淤青,“這都是平日里秦媽媽和萍兒姐姐給打的,背上的鞭傷更重呢。”
寧國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的一切卻又是那么的真切。
“豈有此理~!”話音剛落他就轉頭怒瞪向自己的嫡妻李氏,“你這毒婦是怎么掌管后院的,竟連一個孩子都容不下~!”說罷揮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寧國侯夫人一個趔趄的跌坐在地。
“侯爺冤枉啊。”
寧國侯瞬時火冒三丈,“你可知我為何會讓這喜姐兒也站在這祠堂里跟著齊家全族一起參拜列祖列宗嗎?”
寧國侯夫人李氏捂著被打的面頰哭到:“她是買來沖喜的童養媳,將來自然是要給咱們齊家做妾的,也就是齊家的人啦。”
寧國侯怒聲道:“當年新帝登基而我因為一時的疏忽差點引來了滅族的慘禍,大難來臨之際幸虧得了一個道士的指點,說將只有四歲的喜姐兒買回府里沖一沖,或許就可以解的禍端,于是我便死馬當活馬醫將喜姐兒帶回府,不想那道士的話竟真的應驗了,不僅如此,自從這孩子進了侯府不但皇上既往不咎,而且還對我封賞有加,這些年來才有的你們這錦繡榮華,眼下這孩子竟被虐待成這樣,就連祖宗都看不下去倒了牌位,畢竟喜姐兒關乎于我們齊家的根基和命運啊,這是祖宗們在怪罪我忘恩負義,置整個家族的興衰安危于不顧啊。”
“嘖嘖嘖,瞧瞧這孩子瘦的跟皮包骨頭一樣,哎呦,這身上被打的,瞅瞅都看著讓人揪心,真是可憐啊,我們這做妾的命就是不由己啊,可憐她小小的年紀就遭此毒手。”一旁的趙姨娘走上前來,不時的在侯爺跟前添油加醋故意給李氏落井下石,而其他幾個姨娘卻都沒有吱聲。
李氏委屈的哭到:“侯爺可真是冤枉死我了,這孩子自打進府以后我就獨辟了卿玉閣給她住,所有的飲食起居都按照府里的哥兒姐兒一樣,從來不曾虧待過她,要說今日這事我確實不知,侯爺怪我疏忽了喜姐兒我無話可說,可要是說我虐待了她我死也不認。”
趙姨娘冷笑道:“哎呦,誰不知道在這寧國侯府里大小的事務都是由夫人一手拿捏操辦的啊,那秦媽媽和萍兒若不是背后有人給撐腰可豈敢做出如此以上犯下的忤逆之事來?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李氏站了起來,指著趙姨娘罵道:“混賬東西,這里可有你說話的份。”
寧國侯呵斥道:“行了,救人要緊,今日要是喜姐兒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你這寧國侯夫人怕是也要做到頭了。來人啊,快把喜姐兒抱回卿玉閣,請大夫來醫治。”
李氏不由打了一個寒噤,心里雖委屈悲憤卻也不敢再多辯了。
倒是此時的趙姨娘,看到如此一幕不由的用帕子掩面而笑,那副幸災樂禍的得意樣令李氏恨的牙癢癢。
喜姐兒被抱回了卿玉閣,隨后寧國侯親自爬上供桌將剛才倒了的祖先牌位一一扶了起來,然后心懷忐忑的率領著眾人將拜祖儀式進行完畢。
擦了最好的金瘡膏又喝下了大夫開的湯藥后,原本身體還一直冰冷僵硬的喜姐兒這才慢慢的緩了過來,開始覺得暖和。
一直在旁伺候的小雪見她睜開了眼睛立即就把臉湊上前去,問道:“喜姐兒,這會兒可好些了?”
柳玉卿微微點點頭,她看著面前這個還只是個孩子的小丫頭,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畢竟自己剛才利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