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透過層層睫毛膏映射到黃冉冉的眼里,碎得像是泛起一片水霧,看上去極其委屈,像是要哭。
“老公,你回來了。”松開挽著褚美琴的手,黃冉冉踩著高跟鞋娉婷走向司華誠。
精心打扮過的黃冉冉美秀嫣然,全套鉆石首飾璀璨奪目,盡顯貴氣,人未近,香氣先襲來。
“小悅,”挽住司華誠胳膊的同時,黃冉冉不忘跟司華悅打聲招呼。
只是那晏晏笑意中難掩敷衍。
知道袁禾是前嫂子的秘密后,司華悅愈發不喜眼前這個現嫂子。
因為她們倆不是一路人,她討厭黃冉冉那副現實到虛偽的嘴臉。
整個司姓家族,目前來講,只有司華悅混得最差,而且褚美琴沒事就沖司華悅大呼小叫。
在外人看來,司華悅是一個不受家人待見的浪蕩.女,沒文憑、沒工作、沒男友、沒收入,還背著黑歷史。
所以,黃冉冉自然沒把這小姑子放眼里,只是礙于司華誠是個寵妹狂,她不得已才做出一副愛屋及烏的表面功夫來。
前段時間司華悅把李市長親侄子給打了的事,早就在家族中傳揚開來。
司華悅可不認為這是李市長家的人傳出來的,更不可能是愛面子的老母對外人說的。
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黃冉冉就是其中一個。
據司華悅所知,黃冉冉的文化也沒有多高,僅公辦本科,學的還是藝術類。
她與司華誠的結合說得好聽是門當戶對,無外乎商業聯姻。
奉舜是沿海城市,而黃家是經營船舶制造業的,幾乎壟斷了所有游艇、快艇的制造,還買斷了幾條重要的旅游航線。
不管她是用什么手段把司華誠給追到手的,司華悅只堅定地認為她配不上司華誠。
出獄回來不久,不管是家庭內部還是外部的很多事的內情她還不了解。
所以,多數情況下,她都是保持緘默不語,只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
“你們倆怎么趕一塊兒了?你去接機了?”褚美琴橫了眼司華悅問。
“我沒讓任何人去接機,妹妹沒有車,我是順道去接的她。”
司華誠替司華悅接下話頭,同時也是從側面敲打黃冉冉,他與自己的妹妹一起現身,并非是司華悅去接機了,而是他心疼自己妹妹沒有車。
解釋完,不等褚美琴第二個問題拋出,司華誠甩開黃冉冉的“溫柔”牽制,拽著司華悅向距離最近的姑姨們打招呼。
一直到進入富貴廳,各自落座,司華悅才知道,原來這場面浩大的家宴,并非是為了給司華誠洗塵,而是為她準備的。
以前也有家族會餐,但從未有過司褚兩家同宴的情況,畢竟沒有血緣關系,且又是些隔了輩分的后代聚在一起都生疏得很。
司華悅搞不懂這是誰出的餿主意,而且還美其名曰是為了迎接她出獄設的宴。她都出獄三個月了,才想起來?
她在心里哀嘆,早知這樣,就該撒個謊不來了。
司文俊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兩個姐姐,下面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褚美琴在家里排行老幺,上面有四個哥哥,三個姐姐。
兩家加一起共十四個大家庭,大家庭又分出多個小家庭,眾多親戚司華悅都分不清誰是誰。
畢竟十年來,成長起來的孩子很多,出生的孩子更多,她連輩分都快要搞混了。
加之曾經熟悉的姑、姨們,上了年紀后瘋狂地往臉上、身上砸錢,一個個整得跟十七八的小姑娘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司華悅的平輩。
她感覺她父母雙方家里的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生孩子,一家少則三兩個,多則四五個地生,計劃生育在他們這里根本不管用。
這要趕上世界大戰,光他們司褚兩家的后代就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
司文俊和司華誠不主張家族式管理模式,除非資質過人,這些親戚在司致集團任職的沒幾個。
他們家的親戚巴結司華悅父母,并非是為了讓后輩進入司致集團,而是為了要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