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能吧。”司華悅有些不確定地低頭看了看笑天狼,并捋了捋它后背的毛發,卻捋了一掌心正在凝固的血,楊果的血。
掌心傳來一陣灼痛,像是被開水燙了下,司華悅疑惑地抬手看了眼,以為自己掌心有傷,可抹了抹那些血,卻并未找到傷口。
那種灼燒感很快就減淡并消失,她便沒當回事。
“只要它還能帶路,我們就趕緊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顧頤說。
只有看了外面的情況,才能確定到底有多少幸存者。
還要清點下人數,看看有多少遇難的同伴進入了竹林。
如果進入林子的不止這四個人的話,那可就麻煩了,本身這林子就邪門,再潛入尋人,簡直無法想象最后會亂成什么樣。
“好吧,”司華悅轉身準備往前走,腳步頓了下,看著被顧頤他們拉到下頜的口罩,說:“為了以防萬一,你們最好把口罩都戴好。”
司華悅留意過,剛才被他們制伏的那四個人的口罩跟顧頤他們現在一樣,都是拉在下頜。
顧頤他們好歹還戴著手套,那些人中有的甚至連手套也沒戴。
變異后的人手腳僵直,做不到抬手拉口罩、摘手套的舉動,這就說明,他們的口罩都是在變異前被他們自己拉下來的。
經司華悅這一提醒,顧頤摘下帶血的手套,從褲兜里摸出一個塑封袋,里面有一個口罩和一副手套,都是新的。
“你也戴上。”他簡短地跟司華悅說,并未告訴她,這是他先前在外面分發口罩時,管疾控中心替司華悅多要的一份。
看了眼顧頤手套上的血,司華悅搖了搖頭說:“把你的臟手套丟了吧,戴上這副新的,防止這些血有毒。”
從事發到現在,司華悅隱約感覺自己似乎是對這病毒免疫,就跟笑天狼一樣。
雖然找不出原因,但她就是有這種直覺。
所以,口罩和手套這些東西,在她這里沒什么大用途,倒不如留給顧頤他們這些需要的人。
從地上抓起一把爛草葉將掌心的血跡搓去,發現顧頤在擰眉看她。
“怎么了?”她問。
“沒什么,走吧。”
顧頤看了眼她掌心的血,想起在審訊室外聽到褚美琴和文化說的話,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么,遂催促司華悅讓她的狼帶路離開竹林。
四人一狼一路警惕地走到竹林邊,由于司華悅一直捏著笑天狼的后脖頸皮,所以,這一次,笑天狼沒能跳出司華悅的手心。
但是,當他們四人走出竹林的那一刻,全體停下腳步,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直指著他們的黑洞洞的槍口。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特警,肌肉動作顯示他在事發前,準備開槍,至于有沒有觸發,誰也不知道。
如果這個特警的眼睛沒有變紅,此刻他筆直的端槍動作,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做應敵的正常人。
讓他們四個人不敢動的原因是,這特警的手指正勾在扳機上,只要稍微受點外力作用,便會激射出一梭子子彈來。
本想放開笑天狼讓它去制伏這個特警的,可想了想還是算了,這傻狼根本就不知道子彈的厲害,別傻乎乎地當花生給吃了。
顧頤拉住司華悅的胳膊,沖他身邊的另外兩個警員打了個向左移動的手勢。
然后四人一狼慢慢地矮下身子,錯開這變異特警的射程范圍。
待顧頤他們安全后,司華悅對顧頤悄聲說:“我和笑天去制伏他,你小心留意著這四周的動靜,防止再有帶槍的同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