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許陽下筷子稍早一分,已經將兔肉送進嘴里的老楊,這一刻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識地不斷咀嚼了好半天,早就將可憐的兔肉嚼成了肉渣,卻硬是忘了把它們咽進胃里。
彼此挑釁,又彼此受到挑釁,燕破岳和蕭云杰同時立起,他們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對方,天知道是不是異性相吸、同性相斥這條物理定論出現了偏差,在彼此狠狠的瞪視中,他們兩個人的臉越來越近,他們兩個人的嘴唇也在不自然、不正常、不道德地噘了起來,擺出了男女戀人即將發生激烈擁吻前最誘人的姿態。
就在兩個人的嘴唇即將在空中對碰在一起,即將發生天雷勾地火式的少兒不宜的畫面時,兩個人突然一齊伸手,把兔腿兒送進嘴里,一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一齊倒退回去。
直到這一刻,許陽和兩個老兵才心有余悸地吐出一口長長的悶氣。
……
燕破岳和蕭云杰這兩位隨著淘汰賽越來越近,火氣也越來越重,就連他們之間對抗意識也越來越強的新兵蛋子,終于打著飽嗝放下筷子,摸著肚皮發出滿足的嘆息,一起走出房間去做低強度飯后運動。許陽突然咬牙切齒起來:“燕破岳,蕭云杰,你們兩個就是渾蛋!”
老楊開口勸道:“他們訓練強度太大,壓力也大。再說了,咱們都三十歲的人了,有什么事,讓著他們點,別和兩個二十歲的娃一般見識。”
許陽指著一片狼藉的桌子,叫道:“你現在還幫那兩個渾球說話?看清楚,這兩個小子,一邊演戲一邊惡心我們,趁機把一盆子兔肉都吃光了!”
兩個老兵這才發現,別說是最好吃的十二根兔腿了,就連兔頭都啃得干干凈凈,這兩個小子前世一定是屬狗的,一大盆兔肉燉山菇,竟然連片肉渣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端著還沒有吃上一口的整碗米飯,看著已經吃得一片狼藉的菜盆,許陽瞪了半天眼睛,卻突然笑了,他用勺子將肉汁澆到米飯上,然后一陣狂嚼,用肉汁拌飯把自己的胃給糊弄飽后,他笑著嘆息道:“我應該說這兩個小子是無恥到登峰造極,還是應該說,他們真不愧是指導員的學生,已經把指導員那套當面大吹法螺裝神弄鬼,背地里趁機暗度陳倉的那套戰術,學了個十足?!”
兩個老兵也笑了起來,他們也學著許陽的樣子,用勺子將肉汁澆到了米飯上。
在四周完全暗了下來,訓練場里電燈亮了起來時,已經在外面踱了一圈消食完畢的燕破岳和蕭云杰走了回來,而許陽已經手持教鞭在等著他們了。在一塊可以移動的木架式黑板上,畫滿了各種幾何圖形和彈道軌跡,以及一些數字標注。
燕破岳和蕭云杰兩個人都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兩只小馬扎上,拿出了自己的工作筆記本,做出記錄狀。
“昨天,我教會了你們走上戰場前應該做的各種準備,今天我要教導你們的,是如何在戰場上最大化創造生存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