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辦法。”老楊收起手中那枚鋼箭,沉聲道,“別被敵人的重型火炮捉到,永遠不要!”
蕭云杰也提出了一個問題:“這種非常規特種炮彈,應該已經像達姆彈、白鱗彈一樣,被《日內瓦公約》列入禁止使用武器名單了吧?”
“這種武器的確很殘忍,尤其是在非對稱戰爭中,使用它很容易對敵國平民造成大面積殺傷。”老楊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只是很可惜,它并沒有被列入禁止使用名單,就算它真的被列入禁止使用名單又能怎么樣?”
蕭云杰沉默地思索了十幾秒鐘,然后點了點頭。
他們可是特種兵,將來要完成鮮為人知的最危險任務,面對最強大敵人,就算是敵人在戰場上使用了被國際公約禁止使用的武器,讓他們付出了血的代價,事后被國際社會譴責又能怎么樣,他們死去的兄弟不會復活,他們已經失敗的任務,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去完成。
“現代武器早已經脫離了自保的范疇,它就是人類為了爭奪利益制造出來的殺人工具!”
也許是身為一個經歷過戰火考驗的老兵有感而發,在這一刻老楊說的話,當真是擲地有聲:“拋開理想,拋開各種美化的名稱,從本質上來說,你們就是一群為了殺人而磨煉技術的殺人機器。殺人機器在戰場上,被另外一群殺人機器用殺人工具消滅,沒什么好抱怨的!”
燕破岳和蕭云杰一起俯首受教,在他們的心里,已經深深地記住了一個定律:特種部隊被重型火炮群捕捉到,就等于全軍覆沒!
這么想也許有點偏激,但是縱然他們中有人能夠在炮擊后生存下來,也會或多或少地受傷,就算是運氣好到逆天,毫發無傷,在一次次近距離爆炸形成的沖擊波震蕩下,也會頭暈眼花,短時間內無法恢復戰斗力,而他們的敵人,絕不會給他們重整旗鼓活著撤出戰場的時間與機會。
更何況,按照國際慣例,一支部隊傷亡超過百分之七十,就算是被殲滅。
老楊退出了,許陽再次接管了講師位置:“其實也不要太過擔心,特種部隊,尤其是山地特種部隊,最基本的一點就是可以在叢林、山地中高速移動,再加上電子誘餌等戰術,敵人想要用重型火炮群覆蓋攻擊,總會有那么點大象追老鼠——有力無處使的感慨。只要在宿營時,沒有暴露目標,大口徑炮彈就很難砸到你們頭上。”
許陽的話,讓燕破岳和蕭云杰都暗中松了一口長氣,坦率地說,這種只能單方面挨打不能還擊,而且一旦被盯上就必死無疑,無論怎么掙扎都沒有任何作用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但是他們至少可以想辦法避免它。
許陽用手中的教鞭輕輕拍了拍身后的黑板,在黑板上畫著一門迫擊炮。這門迫擊炮架在火力視野極端不佳的山坡后方,但是通過山頂的觀察員旗語指揮,他們發射出的炮彈,越過山峰劃出一道弧線彈道,帶著驚人的精準,落到了潛伏在叢林中的步兵身上。
粉筆畫畫得很粗糙,但是畫風簡潔,要表達的含意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