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長刀反彈而起,在空中打著旋,飛出十幾步遠,無力的插在泥土里搖晃著。
正為劉修的反擊而大聲叫好的同學們驚呼一聲之后,集體失聲。
為戰局突然逆轉而驚訝的盧植等人也愣住了,被劉修狂暴的戰意鎮住,開始為閻柔感到擔憂的李定卻松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抬起手拍拍狂跳的胸口。
毛嬙和阿楚同時掩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一直在后退的閻柔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露出笑容,準備結束這場有些莫名其妙的比試。他到現在也沒搞明白,為什么先前那么弱的劉修突然之間爆發出了如此強大的戰斗力,瞬間就把他打得步步后退,現在他明白了,劉修就是力氣大,在他蠻橫的力量面前,自己準備不足,一下子亂了陣腳。
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劉修手中只剩下了半截戰刀,而他手中也只剩下一面快要四分五裂的盾牌,這一戰已經無法繼續了,不管他愿不愿意,雙方只能握手言和。
一勝一平,自己還是贏了。
閻柔已經沒有和劉修較勁的心思,他只想就這么結束這場比試,自己一個縱橫草原的豪杰,沒有必要和一個年輕人斗狠,這不是他來毛莊的目的。
閻柔露出了禮節性的笑容,向后退了一步,雙手一拱,準備和劉修致意。
可是,劉修顯然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只是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斷刀,隨即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甩手扔掉了斷刀,就像是扔掉了一個礙事的束縛一樣自然,然后猛地跨步向前,使出了他練得最熟的那一招,被他稱為黑虎掏心的跨步沖拳。
跨步,擰腰,沖拳!三個動作一氣呵成,拳頭帶著風聲,狠狠的砸在了閻柔正好舉起了盾牌上。
“黑虎掏心!”劉修一聲怪嘯。
“呯”的一聲響,猝不及防的閻柔只覺得像是被野牛撞中了一般,剛剛站直的身子連撤步卸力都不及就向后飛了起來,盾牌裂成幾塊,碎片在他面前飛舞。閻柔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空中的木屑,看著怒氣勃發的劉修象一只狂怒的猛虎,再一次向他撲來。
“我掏!”劉修一擊得手,不作任何停留,緊接著換了個方向,左拳向剛剛騰空飛的閻柔猛擊了過來。“呯”的一聲,擊中了無遮無擋的閻柔腹部,打得閻柔眼前一黑,身子弓了起來,加速向后飛去。
“我再掏!”劉修的腦子里一片空明,練習了十幾天的三連擊有如流水沖出山谷一般自然順暢,腳下生風,竟比閻柔倒飛而起的身子還要快上幾分,再一次擊中了閻柔的胸口。
閻柔頭一仰,一口鮮血飚出,倒飛出三步遠,“轟”的一聲摔倒在地。這一摔摔得他頭暈眼花,握不住殘破的盾牌,同時胸腹處的劇痛也讓他疼得他縮起了腿,弓起了腰,裹著血紅的大氅,象是一只燒熟的大蝦在地上翻滾。
劉修意猶未盡,追上去抬腿就要踹,那架勢就跟仇人見面,不死不休,要活生生踹死閻柔一般。毛宗嚇得慘叫一聲,撲上去一把抱住了劉修的腰,大聲叫道:“德然住手!”
閻柔的侍衛怒吼一聲,拔出長刀,一個箭步沖到閻柔面前護住主人。
“死開,讓我再踹他兩腳,這個死漢奸!”劉修一面狂暴的吼叫著,一面掙扎著要過去再踹閻柔兩腳。毛宗雖然咬緊了牙,使喚出了渾身的力氣,卻還被他拖得站不住,腳在泥地上鏟出兩條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