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先生不講講這些究竟有什么微言大義嗎?”劉備有些不解的摸摸頭。
“德然,你呢?”
劉修眨了眨眼睛,慢慢的說道:“先生……是想讓我們先自悟嗎?”
“呵呵,德然,你的悟性果然高。”盧敏輕聲笑了起來,贊了一聲,將手中的竹簡卷好,塞到劉修手里,轉過頭看著劉備:“玄德,我給你布置一個課業,在這兩天里,將這一篇《堯典》抄寫十遍,然后背熟,也許……到時候你自己便能悟出一些微言大義來。”他頓了一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又接著說道:“做學問,就和飲茶一樣,是冷的還是熱的,香或不香,只有你自己知道,其他人都是不清楚的,你要想知道其中的微言大義,你就要自己去悟。”
劉備臉一紅,低下了頭。
“那是不是說先生就不用教了呢?也不是。先生的作用,便是在你悟道的時候給你指一條正確的路,防止你走到歧途上去。”盧敏收起了笑容,鄭重的對劉修二人說道:“你們也知道,家父研習的是古文經,古文經與今文經最大的區別就是不妄自引申,曲解經義,更不喜牽扯讖緯之類鬼怪難明之事。六經皆史,明史而知古今事,以史為鑒。明白了嗎?”
劉備搶先答道:“多謝先生教誨,我明白了。”
劉修沉默不語,盧敏看著他,嘴角微微挑起:“德然?”
“我……不是很明白。”劉修有些遲疑的說道:“我要……再想想。”
“呵呵呵……”盧敏滿意的點了點頭:“德然持重,玄德機敏,兩個人都是不錯的好苗子,好好用功吧,學問學問,有學有問,兩天后等我回來,看看你們學得如何,又能問些什么。”
“喏。”劉修二人齊聲應諾。
授課完畢,心情大好的劉備立刻出去打水,劉修為盧敏整理被褥,盧敏靜靜的坐在那里,凝視著搖曳的燭火一動不動,待劉修收拾完了,準備出去的時候,他忽然輕聲說道:“德然。”
劉修愣了一下,連忙施禮:“先生?”
盧敏微微的瞇起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行不由徑,與事急從權,該怎么解?”
劉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起了眉頭,沉思了好半天,才欠欠身說道:“唯視義之所在。”
盧敏凝視著他,劉修鎮定的迎著他的目光一動不動,眼神連躲閃一下的意圖都沒有,過了好久,直到劉備端著水盆進來了,詫異的站在一旁,盧敏才輕輕的點點頭:“你不用再叫我先生了,同在家父門下學習,我不過先入門一步,只是你的師兄。”
劉修聽了,膝行兩步,挪到席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師兄。”
盧敏腰挺背直,安然的受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