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辯靜靜地看著陸采薇,陸采薇頗為窘迫,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歐陽辯突然心生愧疚,趕緊道:“最近很忙?”
陸采薇輕輕嗯了一聲:“我還好……倒是你,最近壓力一定特別大吧?”
歐陽辯考上了狀元,去了三司那個眾人矚目的地方,最近陸采薇和一些家中有官場上背景的股東接觸,頗是聽了不少的消息,尤其是歐陽辯與鐵案主事林斯通和胥吏于清石交手的事情。
那件事情雖然看起來波及范圍不大,但其中風險陸采薇卻是心知肚明,頗為歐陽辯捏了一把冷汗。
若是當時歐陽辯應對失措,那么他以后的前程可能就要盡毀了。
三司那個地方,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呆的地方,歐陽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呆在里面,就像是小貓進了狼群,風險可想而知。
歐陽辯看到陸采薇臉上的擔憂,笑了笑道:“其實也還好,大部分都挺好的,對我特別和氣,我老師和包世伯都會護著我,沒事的。”
歐陽辯說得輕松,陸采薇卻是不信,搖了搖頭:“你要是覺得輕松,怎么會站在這里挨冷風凍,你看,都凍透了……”
歐陽辯啞然失笑,剛剛是在想于謀的話,想的是關于你的事情好不好。
不過這樣的話不好和陸采薇說。
歐陽辯道:“……真的是在寫詩詞,想聽一聽嗎?”
陸采薇笑道:“嗯,想!”
歐陽辯笑了笑,接下一片飄落的黃葉。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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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啊?”陸采薇雙眸發亮,紅唇微微張開。“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這是什么意思?
陸采薇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慌亂。
只聽到歐陽辯道:“采薇,和你認識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的過往呢,可以和我說說嗎?”
過往?
陸采薇露出凄然的神色。
那是一段并不怎么愉快的過往。
“……如果用季節來形容,在十歲之前,我的的生活就是暖融的春日,十歲之后,便直接跨入了寒冬。
我的父親,原本是鳳翔判官,后來因為得罪了人下獄,我和母親雖然沒有被牽連,但親戚都避我們母女如蛇蝎。
我們母女無處落足,后來母親抑郁成疾仙去,剩下我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后來被玉仙樓收留,雖然淪落風塵,總算是有一處地方可以落足。
在玉仙樓里,雖然要學學很多的東西,但總算能夠吃飽穿暖,后來,第一次……就遇到了四郎你了。”
陸采薇娓娓道來,說到動情處,不由得潸然淚下。